妙手,只要得到了姜偃的承认的,便都可以放手去实行,比辅政大臣的话还管用。
这点让元清濯着实有些担忧。姜偃他心里怎会没有杆秤呢,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过多地指点陛下做事,在含元殿发表意见,于他实在大有不利。也不过是因为他手中没有实权,陛下才不会忌惮罢了。
她的担忧怕让小皇帝发觉,便藏得极深。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笑yinyin地替小皇帝剥起了栗子。
皇宫大内的吃食保管得好,昨年的栗子还是很香,临行前她还抓了几大把偷藏到兜里了。
姜偃的马车在宫门等候,只能相与步行而出。
天密布彤云,往天上看,重重贝阙珠宫辉煌而巍峨,翻涌的流云携着风雷之势蠢蠢欲动。凭她一个外行来看,怎么看都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声势浩大的雷雨。
于是她格外留意姜偃的腿脚,怕他有任何不适,虽是在宫里,她也会当众抱他出去的。
但姜偃步伐稳健,不急也不缓,好像丝毫不受影响。
令她虽然奇怪,不过更多还是舒了口气。
宫门停着的马车却不止一驾,除了姜偃的,还有别人的,上面有信陵侯徽记。元清濯一眼就认了出来,暗道一声冤家路窄。
正想与姜偃离去,以免被碍事之人追上,猝不及防她才登上马车,身后蓦然响起戚兰若宛如银铃声脆的黄莺嗓:“国师与公主这是要打道回府么。”
元清濯挤皱了柳眉,回眸,只见戚兰若步履雍容地从宫中出来。她想了起 * 来,现秦太妃乃是信陵侯的亲妹妹。算起来也是戚氏的小姑子了。
她回以微笑:“正是。”
说罢便钻进了马车,气嘟嘟地坐到了姜偃身旁。 JSG
他握着医经,也听出了外间来人是谁,低声道:“公主,走吧。”
元清濯点点头,让镜荧驾车而去。
马车内坐着还是心神不宁,反观姜偃,舒适地捧卷而读,墨发如瀑,尾端用雪白流云纹银质发带缠住,几乎是一伸手便能给他薅下来的那种轻松与惬意。
长而轻薄的道袍,大袖与下裾均垂感极佳,轻落在马车木板上,覆住了底下云履。像是教他上车之后打理过一样,垂得工工整整,并且颠簸了一路了也纹丝不乱。
果然不愧是戚兰若念念不忘的皎皎空中孤月轮。
想到戚兰若,她便实在忍不住有些动肝火。
原本京畿道上一遇,彼此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元清濯也不想与之计较,显得自己公主之尊却太过小家子气。谁料到,戚兰若居然敢欺负她身边的橘兮。
这人真的很病态,若是不喜欢信陵侯不嫁不就完了,她年纪轻轻,却要侍奉五十岁的老头子,她若不答应,她家里人还能绑着她去不成?既然嫁人了,就应该做到对丈夫忠贞,背夫对别的男人做这些小动作也忒不光彩了,实非贵女所为。
“先生。”
元清濯突然唤了一声姜偃,娇软窈窕的身子往身旁挪了挪,朝他亲密狎昵地靠近了些,玉指轻轻搭在他雪袖上,弄褶了姜偃上车之始便没有一丝凌乱的裳服。
她偏偏还要得寸进尺,朱唇更凑近了些,姜偃握住书卷的手腕已传出轻微的颤抖。
“公主。”
他试图用提醒她适可而止的方式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她的红唇几乎快要抵住他的脸了。
姜偃的指尖已经掐进了书缝,另一只手也抓紧了袖袍边沿,细微急促地打着令她没有察觉的颤。
公主挑起了红唇,绽出盛开的笑容:“先生,你帮我诅咒一下,戚氏出门掉钱袋,好不好?”
“……”
公主用纯真无辜的清溪般的明眸望着他,近在咫尺,微微上弯,状如小扇,一开一阖的。
用了很久,姜偃慢慢松开了紧绷的十根手指,面上波澜不惊,甚至有些冷肃:“公主,臣的话也并非次次都会灵验,恐怕让公主失望。”
要是以前他这么说她或许还信是巧合,但经历了老鼠事件、风筝事件之后,她对姜偃不得不心服口服。方才只是在含元殿里,小皇帝毕竟是真龙天子,不奏效也是正常的。
“我不信。”
她不依不饶地摇了摇头,随后便像撒娇似的双臂环住了姜偃的胳膊,这一抱,便感到姜偃有些紧绷。
她讶异得好像是窥破了什么Yin私,红唇已经合不拢了。
姜偃不自然地抽回衣袖,脸色依旧沉若深水。
“先生,你天天给我表演这个,还害得我被老鼠啃脚指头,多恶毒啊,现在就让你 * 诅咒一下信陵夫人掉个钱袋,你就推三阻四的。”说罢鼓起了脸,不悦地盯住他,“难道比起我,你更喜欢戚兰若?喜欢有夫之妇?那又是什么癖好……”
然后她便发觉姜偃抬手揉了揉额角,仿佛开始头痛了。
她当即眉开眼笑,喜滋滋地凑上去,再度环住他臂膀:“我才不信呢,要不你现在就表演一个,你现在说,‘我要诅咒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