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瞧见母亲坚持的神色,很听话的应了,和哥哥一起,背靠在车厢上,只是转瞬就已入睡。
……
县衙后宅,几人走后没多久,李暖墨早起梳妆,得知了这个消息。
她眉头微蹙,冲侍女静言说道:“发生了这事儿,你怎地没来告知我?”
“娘子当时已经睡下,奴婢本想等娘子今早醒来,再告诉您这个消息,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已解决,是奴婢做错了!”
静言闻言没有辩驳,认错的态度很诚恳。
她也是想着,娘子身体最近又有些不好,担心娘子忧心之下,会加重病情。
李暖墨眉头舒展开来:“也罢,是我之前忘记叮嘱你了,日后叶小娘子再有何事,你记得及时告知我。”
“是,女婢记下了!”静言立刻应道。
与此同时,溪水街的宅子内,少年吃过早饭,沐浴过后,扭头冲属下问道:“他们可是已经离开了?”
穆明恭敬回答道:“是的,一刻钟前,小娘子和家人就已坐上马车,离开了县城。”
穆清风点点头,淡声说道:“我们也走吧。”
“是!”
未时一刻左右,一辆马车驶进桃花村,邢氏心疼小儿子,并没让车在村口处停下。
而是为车夫指路,一路行到叶家门口,马车才停了下来。
车停后,邢氏叫醒女儿和大儿子,伸手把小儿子抱在怀中,从车上下来。
这个时辰,桃花村显得很是安静,各家各户基本都在午休,因此马蹄的踏踏声,以及停车的动静,就显得有些大了。
正屋里,炕上的赵氏听到声音,坐起身子,皱眉嘟囔道:“门外咋有马蹄声?有谁来了?”
一边说,一边下炕穿鞋,很快就来到了外屋窗前,打开窗户,向外看去。
看到邢氏几人从马车上下来,撇撇嘴说道:“哼,真是有钱烧的,去县城一趟还要顾马车!”
啪的把窗户合上,转身又回炕上去了。
邢氏几人倒是没注意到这一幕,说实话,叶蓁虽然在马车上睡了一觉,可睡的一点也不踏实,时不时就会惊醒一下。
睁眼看到弟弟好好的在身边,才又放下心来,继续睡去。
所以这一觉睡的,反而更加累了,进了屋,甚至都顾不上和父亲说话,衣服也没脱,脱鞋上炕,转瞬就睡着了。
另外三个小的和她状态也差不多,尤其是三郎,就没醒过。
这一幕让炕上的叶父都看蒙了,他小声冲妻子问道:“这是发生啥事儿了,你们昨晚上在县城没睡好?”
“唉,要是这样就好了,昨晚上……”
邢氏低声把昨晚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说道:“说起来,那位郎君可是帮了咱家好几次了,这份恩情,日后也不知何时能有机会报答……”
叶蓁一家返家后,很是休息了几日,这才缓过劲儿来,尤其是邢氏,连着几日夜里,都要儿子睡在身边,才能放心。
这日早晨,一家子刚吃过早饭,从登门的张村正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
村里年前请的先生,几日前到了村里,学堂现在终于收拾妥当,五日后准备开学,各家各户准备送孩子去学堂的,现在可以把钱交上来了。
脩金交给村正,至于其他的礼物,比如rou条,细粮等东西,则是要村人带着孩子上门,亲自交给先生。
叶蓁一家知道了这消息,自然,正屋和大房那边,也知道了这事儿。
正屋还好说,钱已经交过了,再送个礼物就可以了,但是大房直到今日,还没凑够儿子的学费。
屋里,大郎又一次冲马氏央求起来:“娘,这学堂马上就要开学了,您那事儿还没成吗?啥时候能有银子啊?我想去读书!”
马氏犯难了,她虽说已经尽量加快了速度,可前阵子过年,她也不好继续和娘家人说这事儿。
谁能想到学堂开学的速度这么快,她原本以为,怎么着也要再过一阵子的。
只能冲儿子安慰道:“大郎别担心,娘这几日多跑几趟,一定会在开学前,把那事儿给办成,挣来银子!”
叶文昊抿了抿唇,扭头又冲父亲央求道:“父亲,学堂开学在即,您不如先把手里的银钱,给儿子先交了?娘不是都说了吗,过几日就能得来银钱了!”
“这……”叶正德皱眉犹豫起来,妻子说的那事儿,虽说有六七成把握,可凡事儿都有个万一。
万一那事儿要是黄了,又或是那小孙氏答应给的银子,拖上一阵子,自己马上就要出发去赶考。
给儿子交了束脩,自己手里的银子到时不够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只能冲儿子安慰道:“大郎放心,这不是离开学还有几日吗?”
“再等等,要是到时你娘还没弄来银子,为父一定会给你把这束脩给交了!”
到时实在不行,他也只能提前离家了,只要自己考中了秀才,儿子之前知道的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