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也不准备摘玫瑰,玫瑰有虫,叶千桐说她只要没虫的花。
摸不着头绪,他就问护花使者:“nainai,什么花没虫。”
“虫?”江nainai还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想了想,她指着玫瑰花圃另一边的紫色小花:“桔梗没虫,你爷爷昨天刚清理过。”
江nainai养花就像养孩子,细致到每只虫子都是江爷爷亲自抓掉的,别墅里各个房间摆放的花束都是nainai自己插的,所以打药伤花也伤人。
“桔梗?”江齐景有些不满意:“这名字不好听。”还有点土,听着像是田里的野草。
江nainai轻笑:“象征永恒的爱哦。”
江齐景的眉头立即松了,细细打量花圃:“哪株送人好?”
江nainai拿着自己修花的剪子剪下一株长势极好的桔梗花,三朵紫色的小花依次缀在花干上,充满生机。接着她拿了个透明的小花瓶,把桔梗放进瓶里。
叶千桐到校的时候,小花瓶已经安静地被放置在她的桌上了,学校的桌子面积小,摆花更不合适,她便把花瓶挪到了两人桌子相连的缝隙里,这个缝隙不过几厘米,正好塞下一个小圆花瓶。
放完,她提醒江齐景:“别踢翻了。”
他腿长,坐着的时候几乎老实不下来,不是双腿向前交叠着就是嚣张地翘着二郎腿,桌子中间也是他常搭脚的地。
江齐景随便点了下头表示答应,又期待地把目光放在那几朵紫色的小花上:“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桔梗花。”叶千桐没多犹豫。
“那你知道它的花语吗。”连桔梗花都能认出来,应该也知道花语吧?
江齐景突然紧张起来,又期待。
叶千桐却疑惑地抬头看他:“是什么?”
“……”江齐景憋住了,垂眸掩饰:“没什么。”
真不是他害羞,实在是这话说不出口…好吧其实就是害羞。
他和叶千桐现在还处于看破不说破,永恒的爱什么的一说,不就看破又说破了吗?他还要不要脸了。
叶千桐掩下眼底的笑,抽出他在桌肚里放得有些蔫巴的玫瑰放进花瓶。
玫瑰已经没有昨天那么艳丽了,花瓣也都舒展开来,桔梗花淡淡的紫色相得益彰。
她听别人提起过桔梗花的花语,但是说来好笑,她歇不下戏弄江齐景的心思,好像他耳尖粉嫩的样子总是能让她心情都好起来。
叶千桐觉得自己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
在桌缝里放花瓶就像是绑了个□□,每次江齐景无意识地换动作的时候,没碰到还好,一旦踢到什么,他就得惊一下。
所谓痛苦的开心大概就是这样,拘束在爱情面前屁都不是。
六班的学生都开始为期末考试做准备,陆星泉都很自觉地在早读课抄完作业,只有胡倩倩完全神游四海。
她这辈子没有过这么难熬的时光。
下课,她失魂落魄地跑到许书艺桌边,在她疑惑的视线下放下自己的尊严。
“书艺,我们做了快一年的朋友,你真的要这样坚决吗?”她拉着许书艺的手臂,苦着脸求:“我们和好好不好?”
她是真的受不了了,她像是被全世界抛弃,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宠她的爸妈开始吵架,恨她做了蠢事,学校论坛里的帖子一直没被压下去,认识她讨厌她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走在路上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本来班里还有许书艺和她一起,可是上次的事情后,许书艺也不要她了,所有的负面情堵让她有泪都流不出来,只能卑微地求和。
这几天她已经明白自己在许书艺心里不过是会帮着她咬人的狗,没用的时候还能衬托一下她的温柔大方。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揪着许书艺的头发骂她一顿,但她现在没有资本也没有勇气,许书艺成了最后一根能够救她的稻草。
她紧紧地拽着许书艺的手,紧到她的手臂被勒地发白。
“书艺,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她反复强调,顾不上周围异样的眼光:“你不是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吗?你说过的书艺。”
胡倩倩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孩,这段时间的遭遇把她折磨得眼窝深陷,本就一般的脸显得更加憔悴,像极了落魄人家的小孩,连头发都透着灰败。
“倩倩,这件事让我发现我们的友谊并不是正确的,我们的性格并不真的合适。”许书艺委婉地拒绝。
胡倩倩拼命地摇头,不想放开她的手。
许书艺忍不住了,皱着眉头推开她的手,低垂的眼底闪过嫌弃和被纠缠的厌恶:“我和米米相处地很融洽,我相信你也会找到对你好的朋友的。”
胡倩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缓缓地转头,看到林米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后,压抑了多天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一把抓住许书艺的头发,另一手地抓着她的肩膀,在她的尖叫声中把她拖倒在地。
许书艺只觉得头顶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后脑勺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