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自个儿去看。”
“庄伯。”元夕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正要出门的庄远,略微不自在道:“她眼下不方便见人,王妃和莲姐去看更合适。”
闻声,黎相忆脑中当即涌起了不大好的念头,她看向骆应逑,骆应逑点头。
“莲姐,我们走。”
“嗯。”
黎相忆跟简莲匆匆去了偏院。
两人推门进屋,带了一缕日光,里头一下子亮了。此时,清渠正坐在床榻上,背靠床头,整个人呆呆的,面容憔悴,比起慕风来也没多少。
“清渠。”黎相忆疾步走上床板,清渠下意识拉起被子,然而她还是看见了她脖子里的伤。
她不是不知事的姑娘,大致能猜到她身上发生过什么。
简莲关上房门后走了过来,关切道:“清渠,你怎么了?”
“我没事。”清渠低着头,只管扯住被子将自己包住,神情恍惚,像是失了魂。
她这自称跟以前完全不同,简莲心下疑惑,不由看向黎相忆。
“对不起,我,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引开他们……”黎相忆望着清渠自责地说着。
“不关你的事。”清渠紧紧抱着自己,低着头不愿看她们俩。
简莲叹了一声坐上床缘,伸手将清渠抱入怀中,温柔地抚她的脑袋,“不管你发生了什么,经历过什么,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你就是庄哥的女儿,是我们王府的一份子。”
清渠愣愣地伏在简莲怀里,一句话也不说,眸中却隐有泪光。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黎相忆握住她的手,愧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安慰你。”
清渠转着眼珠子看她,她此刻的眼神跟前几日的怯弱不同,跟前日的坚毅也不同,淡淡的,反而更真实。
她遇见庄伯绝对不是巧合。黎相忆怀疑过她,如今也没觉得她是好人,但一码归一码,她为救自己成了这般模样,她心里头很是自责。
*
为了安抚清渠,黎相忆与简莲用完饭便来她房里,两人轮流陪她说话,简莲更是将自己和贾人的故事从头说到尾。
即便如此,清渠也没能走出Yin影,一直低着头。
没一会儿,慕风来了,他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走路不稳,被元夕搀扶着。
两人看慕风进门自动站起了身。
元夕扶着慕风在床边坐下后飞快走开,“……清渠。”慕风看了清渠许久,虚弱地喊。
清渠抬头,但她没看慕风,默默拉起被子遮住脖子以下的肌肤,淡淡道:“我配不上你,之前的婚事不作数,你走吧。”
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慕风随即一愣,“你在说什么,你这般好的姑娘,是我配不上才对。”
清渠拥着被子,一动不动地看向某处,“你心里没有我,我很清楚,慕公子,不必勉强。”
慕风刚想拉她的手,她赶忙将手缩回了被子里。
见此,慕风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我没有勉强。是,我承认自己的心里没有你,但我既然承诺要娶你,那你便是我一辈子的责任。”他收回手,自嘲道:“我少了一只手,多少算个残废,你没有配不上我。”
“我没将你当做残废。”清渠皱眉看他。
慕风温和地笑着,“那我们配得起对方。”
不管他们俩接下去要说什么,有人留着总是不方便。黎相忆默默拉住简莲的衣袖,简莲会意,连带元夕,三人自觉退出房外,顺道关上房门。
人的确复杂,黎相忆想。
清渠来的时候是个柔弱,不,装柔弱的姑娘,她如今没装了,她反而觉得她是真柔弱。
“王妃,你说清渠究竟是什么人,我想她的来历不简单。”简莲挽着她走在去厨房的路上。
“你方才不是说人家是庄伯的女儿么,怎的这会儿好奇她的来历了。”
若是清渠真能摆脱她背后的势力,当个普通人,那也算一件好事吧。
*
后头,不知慕风是怎么哄清渠的,反正两人的婚事定下了,七月初七。
这两日,都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扶阳郡王一家几十口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毒杀,郡王府更是被大火烧成了灰烬,而废墟前躺着一张状纸,后覆各种证据,上头一条条揭露了扶阳郡王多年来做的恶事,陷害朝廷命官,指使鸿运赌坊卖红绡散害人,强抢民男等等,数不胜数,每一件都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这上头不仅有他,还涉及了朝中的其他几位官员,此状纸一出,登时引起了全都城百姓的愤慨。
上次,骆时遗帮黎觉潜免去死刑已惹起民怨,如今想帮几人也帮不了,只得下令将他们革职查办,这一闹,他也算断了一只手臂,不得不去拉拢楚旌。
近日,骆应逑越来越忙,鲜少有时间陪黎相忆,黎相忆清楚他去见谁,也清楚他在做什么,她帮不了,只能在背后给予支持。正好,闲了她便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