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向待楚王亲厚,尤其是前些年,许他论政,早已经超出了一个帝王对亲王的待遇,看上去简直是将他当作储君一样培养。
想必云皇太妃心里,也早已经作如此想,以为自己的儿子早晚都是储君。
却不曾想,自己不顾lun理纲常一心爱慕着的男子,大抵是更爱重自己的江山,与身后的名声,根本就不曾想过立这个并不被lun理纲常认可的儿子。
只是,羽翼早已丰满的楚王,又岂会听之任之。
可姜阮不明白的是,储位之争早已经开始,若是李域真的即位,他们母子二人恐怕很难容于世。
难道,对他们母子来说,不是更应该希望李谋长命百岁,这样,才能够保全自身。
那么,这个毒到底是谁下的,真的很难说的清楚。
陆晏忙碌了一日,心里交瘁,在那儿坐了一会儿,竟然坐在案边合上了眼。
姜阮瞧着他睫毛微颤,梦里也不平静,下巴都冒出些许胡渣心疼的要命,想要叫他去床上睡又不忍心。扶他过去,更是没有那个体力,环顾一圈,跑回床上,使出吃nai的力气,将床上那床薄被子给拖了下来,垫到陆晏的背后。
陆晏似乎找到了支柱,往后一倒,抱着被子舒服的睡了过去。
姜阮待把气儿喘匀了,又迈着小短腿从一旁足够陆晏高的柜子里,小心翼翼拉出一条毯子,替他严严实实的掖好被角,然后累的摊开四肢趴在陆晏旁边,看着陆晏睡得香甜,呼吸绵长的模样,心里却十分的满足。
她轻轻的用手爪的rou垫描摹着陆晏好看的眉眼,心里不断的涌现出甜蜜的感觉,能够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一些事情,真的是令人高兴啊。
这时,屋外Yin沉沉的天空霹火两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紧接着平地响起两记惊雷,片刻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至。
姜阮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陆晏,顾不得疲惫赶紧跳跃过去关窗户,谁知雨太大了,雨水溅了她一脸,冰冷刺骨的雨水激得她打了一个激灵。
她瞧了一眼屋外天空犹如被人倾盆泼下来的雨水,心道:“要变天了啊。”
姜阮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盖的严严实实的陆晏,用力将支撑窗棂的棍子抽出来,将一切风雨关在了门外。
外面一切噪杂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
屋子里面又静了下来,成了一方净土。
姜阮飞快的将自己身上shi掉的衣裳脱了下来,然后钻进被窝,顺势钻进陆晏的怀里,发出一声叹喟。
还是两个人睡在一起暖和啊。
她趴在陆晏的怀里默默数着手爪子,方才那些沉重的话题一下子变得烟消云散,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十月初九,还有四日便是是陆晏的生辰。
男子二十加冠取字,也不知他是不是早就取好了。
到时候,自己要送他什么礼物才好呢?
想着想着,她有些困了。
半睡半醒间,屋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姜阮猛地睁开眼睛。
陆晏这时也醒了,眼神还有些茫然。
敲门声再次响起。
平日里,谁都不曾这样急切的敲过门。
姜阮心里“咯噔”一下,果然,陆晏一脸严肃,道:“何事?”
屋外是陆小定,他似是松了一口气,急道:“主子,出大事了,家主和殿下请您和夫人立刻过去一趟。”
陆晏与她对视一眼,起身从旁边替她拿了干净的衣裳,替她穿戴好赶紧出了门。
屋外大雨倾盆,等到陆晏抱着姜阮赶过去的时候,肩上衣裳都shi了些许。
姜阮看着他打shi的肩膀,心疼的用手拍了拍。
陆晏冲她笑了笑,表示无事。
李瑶夫妇早就已经在议事的暖阁等着,她见陆晏衣裳shi了,连忙叫丹淑取了干净的来,掏出帕子替他擦干净。
姜阮看着自己的手爪子,心想,这本该是我做的事情,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如今瞧着这情形,自己反倒成了拖累。
这时候,陆家大哥哥夫妻二人,以及连衣裳都还没有来得及穿着戎装身姿挺拔的陆二哥哥也到了。
陆家人丁简单,除了一些宁川老家的旁支,全部在这儿了。
李瑶见人到齐了,将宫里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说到弟弟李谋时,数次哽咽。
一旁的陆俞紧紧握住她的手,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是她Jing神最大的支柱,也给了她最大的安慰。
在李瑶说到楚王李询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道,说是陛下早有察觉,有人要害他,早早的备下若是遭遇不测,由楚王监国的圣旨来。
他凭着这道圣旨一个时辰前已经将宁王李域被囚禁在王府里,且派了重兵将整个楚王府团团围住,说是李域涉嫌下毒谋害天子。
在场的人哗然。
这简直是欲加之罪。
陆晏道:“朝中之人难道就没有质疑,怎么好端端的变出这样一道圣旨来?”
李瑶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