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仿佛眼前又浮现了当年那一幕,忍不住扶额。
他当时一抬头便看见沈和正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的二哥哥,那平日十分张扬的眉眼里面藏着溺死人的温柔,哪是男子之间看待朋友的眼神,分明就是看喜欢的人才会露出的眼神。
陆晏起初还以为是自己饮多了酒,想太多了,谁知这时脸颊坨着红晕的沈和,居然迅速的在他二哥哥脸上亲了一下。
陆晏虽然混,可是在感情这一块纯的很,除了看过朋友之间传阅的几本春宫图,其余的根本一无所知,吓得尿意憋了回去,觉得自己“咔擦”一声,当场就裂开了。
他“倏地”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和,见他二哥哥仍在睡觉,提着他的领子,犹如老鹰捉小鸡一样,将他拎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去,。
沈和当时羞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道:“晏哥你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晏眼睛气得血红,心道:“亲都亲了,还说不是我想得那样,若是今日我不在,我二哥哥岂不是糟了毒手!”
他遂又觉得若不是自己交友不慎,一时失察,岂有让外人可趁之机,玷污了他清清白白的二哥哥,哪里还听的了他半句话,当即将人狠狠揍了一顿,若不是惊醒了陆攸,陆晏担心他知道自己刚刚被一个男人亲了受不了,这才收了手,都不知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事后,他将沈和每回来家中的细节都仔细想了一遍,发现他每回来的时候,他的二哥哥刚好都在家,就算是不在家,沈和总是找借口坐在这个湖边等,嘴上说是从陆晏家里这个位置看对面的枫叶最是好看。
当然,每个季节的借口都不一样。
春天看湖水,夏天听蛙鸣,秋天看枫叶,冬天看落雪。
一年四季,各有各的景,还不带重样的。
他嘴上说的还极好听,“晏哥,放眼整个长安城,你家院子里的这个湖的景致最是美,每一季,都有每一季的好处。”
陆晏这才陡然醒悟,沈和之所以喜欢坐在这儿,不就是因为要去他二哥哥所住的地方,这里是必经之地。
他想看的自然也不是什么风景,而是人。
他又想起每回只要他二哥哥在场,沈和总是显得特别的拘谨,与平时大大咧咧的行径判若两人。
而且他每次给大家送礼物的时候,哪次不是都是先把别人的送完,才装作不经意的拿出二哥哥最喜欢的小玩意儿,十分随意道:“我也就是在路上碰巧看见的,觉得很别致,陆二哥哥若是不嫌弃,就收着吧,可千万别嫌弃小弟眼光不好。”
如今想来,他每回送他二哥哥的东西,比起送他们的,无一不Jing致,无一不名贵。
可怜他当时年少,愣是半点没瞧出来,压根就没想过看着最是天真没心眼的少年,套路最是深。
“喵喵喵?”姜阮激动的叫。
后来呢?
沈靖不亏是她看上的女子,厉害啊!
而且瞧着方才陆二哥哥那个模样,不像是一无所知,肯定有后来。
陆晏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至今有些义愤填膺道:“后来,那个狗东西见我与他绝交,也不敢上门了,竟然背着我将我二哥哥约了出去,说是有要紧事相告。二哥哥不疑有他,便答应了。我知道后当时再三阻拦,可二哥哥为人最是讲究诚信,认为他既然应了人,无论如何,一定要赴约的。我不敢说出真相,又不放心,没奈何,只得偷偷跟在后面,心想只要他敢说,我就打死他作数。到了之后,我生怕离得太近被发现,躲在远处,隐约好像说什么对二哥哥一见钟情,如何如何,这还不要紧,他说着说着,十分得激动,竟然伸手解扣子要脱衣裳。我一看,这还了得,那沈和你不晓得,个子虽小,可力气大得很,我二哥哥为人最是老实,万一再被他赖上了,气的我咬牙切齿,什么也顾不得,拿着剑就冲了过去。那狗东西见我不出来了,吓得脸都白了,我见他还要胡言乱语,挥着剑就砍上去了,他大抵是见形势不对,骑马就跑,若不是跑的快,指不定被我捅出一血窟窿,命溅当场了。可饶是如此,我二哥哥被他吓得病了好些时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我,并严令禁止我往府里带人!”
“喵喵喵!”
姜阮听的激动的手爪子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了,原地转了几个圈,手爪子在青石板上扒拉出几道白色的印记。
我的天哪,这可真是太刺激了!
若是沈和是个男子,做出这样的事儿也就算了,自古好男风者也不是没有,可偏偏沈靖是个女子,这就很让人难以想象了。
她自由循规蹈矩惯了,这样大胆的追求一个男子,简直是闻所未闻。
难怪方才陆二哥哥见到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曾想居然是这个原因。
这个沈和,她真是太喜欢了!
她忍不住“嗷”一嗓子,恨不能立刻出门将沈靖叫回来,想知道当时她到底对陆二哥哥说了什么,又为何当场脱衣裳!
呜呜呜,这该死的好奇心!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