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仙剑指着她,轩瑶敢保证,若她和仲芜此刻敢动一下手指,这些长剑便会毫无顾忌的朝她刺来。
万剑穿心,不过如此。
远处的仙人们百年未见,正愁没什么娱乐项目助兴找不到共同话题呢,见此情形立时炸开了锅,人缘极好的振君上神自是大家袒护的对象。
“啧啧,昆布上神好大的官微啊,对着两个半大的小仙动用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的是何方妖魔呢!”
“可不是,你瞧他对振君上神的态度,看着就讨厌。”
“我要是振君上神我可忍不了,削他啊。”
天帝的目光也被吸引,慢慢悠悠往凉亭挪去。
振君上神快走两步迎接:“陛下,两位学生有要事禀明,实在是情况紧急,天门守卫仙兵不肯传话,他们才偷溜进来,望天帝看在振君的面子上莫要怪罪。”
天帝也正愁闲得无聊,倒也不急着下命令,随口问道:“噢?忘仙学府的学生?昭儿的同学?找昭儿出去玩吗?”
在他心里昭锦这儿子不学无术,成日里不是想着去这儿玩就是想着去那儿玩,私以为所有的学生都是如此。
另一边的昭锦根本没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天帝又在外人面前编排他,正拉着白芨同她介绍仙长,从上神开始,一个不漏,生怕其他人不知道白芨是他昭锦看上的人,因此而怠慢她。
振君上神摇头,行礼道:“前阵子桑元镇外妖市被灭想来您已知晓。”
“这事儿寡人知道。”天帝应道,目光落在昆布上神的背影上。
昆布上神背脊一僵,也想起不久前妖市之事,忍不住与振君上神针锋相对:“振君上神有话便直说,何必这般指指点点,这哪是上神该有的气度。”
振君上神不理他,继续恭敬地说:“妖魔打着报仇的名号,趁我等仙长不在仙府,联手攻之,残害学生,朗山怕是不保!”
若说之前天帝还抱着看戏的态度,现在他却是震怒,怒吼一声:“什么!”
“他们怎么敢!”天帝咬牙,来回踱步。
天帝的这一声怒吼,让远处吃瓜的众仙人肃然起立,谁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一是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也是怕成为出头鸟被天帝怪罪。
天帝不说话,不下命令,没人敢说话。
此时只听天帝一人自言自语:“寿诞盛宴尚未正式开始,妖魔便迫不及待闹些幺蛾子,可恶!”
天帝停住,下定决心,他唤了声:“昆布!”
昆布上神瞬间转移到天帝面前,恭敬行礼:“臣在!”
天帝:“本帝命你带领一万天兵,前去镇压,所有妖魔,杀无赦!”
昆布神情激昂:“臣领命!”
他早已跃跃欲试,斩天剑一百年未出鞘,是时候拿妖魔的血祭剑了。
昆布上神消失在众人面前,围住凉亭的一百名仙兵却并未离去,场面依旧寂静,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那句极具威慑力的“杀无赦”回荡在每位仙人的脑海中,如此极端的一句话,也唯有从天帝嘴里喊出来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众人表情不一,各怀心思。
激进分子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赶赴朗山将妖魔千刀万剐以消心中之恨。
也有不少仙人不忍心听到这样的话语,过去这么些日子,妖市的事情大家多有听说,孰是孰非实难判定,说到底只是不忍再有过多的伤亡罢了。
当然看戏的吃瓜群众总是最多的,反正此事与他们无关,妖魔又打不到天上来,自有仙兵冲在前头,他们只管吃瓜,恩,今日的瓜真大啊!
轩瑶在心中长叹一口气,她隐隐有种预感,这次朗山妖变可能只是个开始,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三界怕是都不会太平。
如果一开始错的是天神,那么现在沾上朗山数千无辜小仙鲜血的妖魔也与干净二字无关。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如何自处,原本她也是主张让昆布上神付出代价的,可是现在……为何会变成这样。
轩瑶抬眸,悄无声息望向天帝,只见他身周五彩祥云环绕,走到哪里都有仙官跟随,好不气派。
白色帝袍以金丝线绣着星辰万里,头上戴着的冕旒也多以白玉与金珠为主,倒不似凡间皇帝那般庸俗,端的是器宇轩昂、不怒自威。
天后姗姗来迟,轩瑶前次与天后见面留下Yin影,再不敢与之对视,又将头埋下,只看着自己脚边的一方青石地面。
“何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天后挽着天帝,温婉安慰。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凉亭中的仲芜身上,攥着玉串的手紧了紧,面上依旧气定神闲。
她带着天帝往回走,劝道:“既然这两位小仙是来传讯的,情有可原,功过相抵,就免去他们擅闯之罪,放他们回去吧。”
天后有心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天帝却是不依,他异常执拗:“这怎么能行!”
天后心里一沉,还欲再劝说,天帝却已经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