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这套房子是租下来,没有装地暖所以还是会冷,每次从浴室出来都会百米冲刺地钻进被窝。陈隽川坐在沙发上正再喝药,忽然有什么从眼前嗖得一下过去了,他甚至只看到了一个虚影,还以为自己烧昏了头,起身去宁婵的房间看了眼,看到她已经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好了,顿时了然。
宁婵也没有过问陈隽川,玩了一会儿手机就睡,直到半夜因为口渴想喝水,在温暖的被窝里挣扎了好一会儿,决定干脆裹着被子去倒水。
其实在生活上,她一直是带了点傻气的,所以踩到被子边导致扑通摔倒在地这种事,她并不是第一次干,陈隽川也不是第一次见到。
但他还是不留情面地笑出了声。
宁婵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茧,摔倒后也没能第一时间爬起来,反而是沙发上的陈隽川把她解救出来,还忍着笑意问她:“有没有磕到?”
“没有。”
陈隽川怕她冷,再次把她裹严实。
“是要喝水?”
她点了点头,于是陈隽川把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回了床上。“先等一会儿,不要喝凉的。”
客厅传来一阵不大的响动,没多久陈隽川就端着一杯温水进来。接过杯子的时候,宁婵触到了他冰凉的手背,他身上还是单薄的衣物,刚才还折腾了一会儿。
宁婵想起他还在发烧,便说:“沙发如果冷……”
“我想和你一起……”
宁婵无情打断:“我是说你可以再加一床被子。”
“真够狠心的。”陈隽川叹了口气,端着杯子回去了。
当她夜里第四次听到咳嗽声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爬起来,裹着被子小碎步走到客厅,然后往陈隽川身上丢了张毛毯,正准备再小碎步回去的时候,被子被扯住了一角,几乎没用力就让她砸到了他身上。
陈隽川抱住她,问道:“要是睡不着,我们找点事情做也可以。”
宁婵:“我很困。”
“一会儿就不困了。”
陈隽川烧还没退,身子热烘烘的就像个暖炉,宁婵被抱着很是舒心,索性由着他来。
等他不知好歹想去亲她的时候,她提醒:“你刚才咳嗽了,自觉点不要传染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以前感冒发烧我都随便你亲。”
“那是你兽性大发自己亲上来,跟我有什么关系,被传染也是自找的。”
虽然这么说了,陈隽川还真的顾忌这一点,没有和她唇齿纠缠。只是该落下去的吻一个不少,都回报给了其他位置,宁婵心想,那还不如接吻呢,至少不会这么折磨人的。
等到了最后一步,陈隽川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手中的动作,喘气的间隙问她:“要戴上吗?”
“你他妈不会随身带着吧?”想到这个可能,她被这个人的无耻程度给惊到了。
哪有上医院的人还带着这种东西,要不要脸?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陈隽川低笑一声,去吻她颈侧,激得她不断往后缩。“怎么还说脏话……”
他知道宁婵的习惯,很自觉地没做到最后一步,却也只是没有做最后一步而已,其他的花样只多不少。直到宁婵力竭一动不动,他才抽出纸巾简单清理一番,抱着她去浴室。
第二天一早,陈隽川还是在宁婵床上醒来的。
宁婵闭了闭眼,想起昨晚做的荒唐事,脸上都觉得发烫。
后悔,现在就是很后悔。
一大早的,没等她从懊悔中出来,电话铃声就开始响个不停。
宁婵四处翻找手机,背后的男人长臂一伸将她给塞回了被窝,然后起身将昨晚和衣服一起被踢下床的手机拿给她。
宁婵瞪了他一眼,露在被子外的圆润雪白上,有形状不一的红痕。
陈隽川似乎知道她的意思,轻咳一声撇过头去,耳尖却泛着微红。
来电人是她的姨妈,宁婵对陈隽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出去。
陈隽川脸色忽然一变,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还是听话的没有出声,却也不肯出去。
宁婵也不在意,声音一下子就温柔了起来。“喂,小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声“姨妈”出口,陈隽川紧绷的表情忽然就平和了。
“小婵啊,怎么嗓子这么哑,感冒了吗?”
她下意识看了眼陈隽川,脸颊有些发热,“有一点吧,不是很要紧。”
“那就好,你一个人在外可辛苦了,照顾好自己不要生病,然后马上也要过年了,到时候票可不好买,你节目录完了可要早点买票……”小姨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大都是细碎的家常,等宁婵以为她要说完了,最后才到她的重点。“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小许,我听小恒说,你们还没确定关系是吧……”
小姨的嗓门比较大,陈隽川坐在床沿,应该是隐约能听到,于是扭过头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宁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