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哦,那个肌rou爷爷。他教了我许多呐,我每日还要坚持练他教会我的东西。”白景煦认认真真举起手臂,“高将军你看,母后说我都有肱二头肌了!”
看来,还是杨将军靠谱,高展笑了:“那,我们今天就先练练杨将军教你的。”
“好!”
他笑着滴溜溜跑走,从一旁的小房子里拿出两个物什,将其中一个交到高展手里。
这啥?这是铲子?
“这个是肌rou爷爷特意为我做的铲子,”白景煦熟稔又利落地接过春枝递给他的草帽戴上,跑到一旁的小坑中,“高将军,你快来,快过来瞧。”
高展一脸懵,他跟过去,却见那孩子将华服脱下来,揎拳掳袖,便哼哧哼哧铲起来:“这个铲子事倍功半,所以一个坑得铲好久好久才行。肌rou爷爷说了,他从前就是这么在田埂里锻炼臂力的,他让我把这个坑铲到十寸深。”
小人儿边说边抬头:“高将军,你怎么不铲呀?”
“我……”高展无奈地举起铲子,每一铲,似乎都在铲去他想有一个儿子的心。
“肌rou爷爷还说,要喊号子,才有气氛,”白景煦nai声nai气地吼起来,“嘿哟嘿,田里的生活苦又甜嘿~”
高展哭了。
一想到白盏辛给他设定的“教学任务”,他便迎风落泪,泪流满面。
二人直铲土到夕阳西下,短短一下午,高展已成了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专心上完一天课的白景煦洗漱毕,香香地用完晚膳,打了个饱嗝,正于东宫闲荡。
他一眼望见立在东宫屋顶上的韩舅舅,笑得跟朵花似的,忙小跑着迎上去。
“嘘。”韩澈一把将他抱起,“走,去见你娘。”
今日白盏辛政务微忙,佟陆陆正准备翻墙出去玩耍。
立在无人的甬道,她遥遥便望见二人,忙不迭招手:“煦儿!”
“母后!”白景煦小脚落了地,“啪叽”一个跟头摔下,吓了众人一跳。
他不哭不闹,哼唧哼唧爬起来,顶着一张满是尘土笑脸哒哒哒跑过去:“母后!”
一头栽到佟陆陆怀里,小娃儿满足极了。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佟陆陆把他背起来,准备翻墙出皇城。
忽觉一束凌厉的目光射来,韩澈回首望去,见一身着红黑龙袍之人正缓缓而来。
完了。
他嘻嘻一笑,掉头就逃。
一刻钟后,正崇殿内,一个大孩子和一个小孩子并排站在几案前,双手背在身后,耷拉着脑袋,罚站反省。
白盏辛的目光穿过案上长出整整一簇的狗尾巴草,落在“两个孩子”头上。
“伸手。”
小孩子看眼大孩子,大孩子看眼小孩子。
“伸、手。”
吸吸鼻子,佟陆陆迟疑了一阵,方乖乖伸手。
啪!
白盏辛一巴掌轻落在佟陆陆的手心,声音却极大。
他望向白景煦,小孩子哼哼唧唧,扭扭捏捏,方瑟瑟伸手。
啪!
哎嘿?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他欣喜望向父皇,却见他果断地又落下一掌。
“父皇偏!心!”
几近呜咽出来,他扭头死死抓住佟陆陆的裙子,眼看着豆大的眼泪就要持不住掉下来,“只打母后一下,却打了煦儿两下!”
“换作父皇和母后犯错,你当如何?”白盏辛黑着面问。
小人儿瘪着嘴,把脸埋在佟陆陆裙子里,嘤嘤呜呜:“不打母后,但打父皇十下!”
“哼,好意思说,你分明更偏心。”他拽起白景煦,却见他小爪子拽住佟陆陆的衣衫,生死别离似的哇哇大哭起来。
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惨绝人寰、鬼哭狼嚎。
白盏辛眉毛一抽,将他扔向笑得直不起腰的佟陆陆,气得太阳xue突突突直跳。
小家伙一回到佟陆陆怀里,便瞬间嬉笑起来,抱着她的脖子不放。
“快,跟父皇认错。”佟陆陆戳戳他的小脸,“母后都认错了,煦儿也得认错,别一会儿真惹父皇生气了,可有苦头受。”
白景煦别过头,望向白盏辛,忽觉他似乎真的生气了。
小脑袋瓜衡量一阵,小人儿忙吱溜自觉落地,屁颠颠跑过去,撅着腚哼哧哼哧爬上龙椅,小手拽住白盏辛的袖子:“父皇,煦儿知错了……”
他见白盏辛板着脸不理会他,回头看看佟陆陆,泄气地瘫软下来。
好嘛,他认输了。
小人儿把佟陆陆牵过来,把亲娘的手放进亲爹手里,憋着泪下了丹墀。
“我把母后借给父皇几天好了,煦儿不闹着和母后睡了。”他捏着小拳头,十分憋屈地猛地回过头,好似做了极大的让步,泪飘出来好几滴,走几步,复回头,就等着白盏辛叫住他。
小人Jing儿没听见白盏辛喊他,便啪嗒嗒跑到小福生身后,探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