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甘休,到时候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是娘拖累了你,毁了你的前途和名声。”秦氏懊悔不已,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李宝甄的亲事。
“我一日留在京城,那些人便一日不会忘记这些事情,连带着你也要受影响,你有我这样的娘亲,娘实在是对不起你。要不,我…我去寺庙清修,与青灯古佛为伴,这样,也可以挽回你的声誉。”
李宝甄冷冷看着她,“娘要是想去,就去吧。”
话音落下,她猛然站起身,出去屋子。
李宝甄漠不关心的态度,如坠冰窟,让秦氏全身的血ye一瞬间被冻结,她只感受到蔓延五脏六腑的心寒。
是,她是一个心肠歹毒、自私自利的人,可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李宝甄啊!即便当初让棠若幽误会她怀了李淮危的孩子,也是想要让李宝甄生下来不用跟着她吃苦。
不,她的宝甄不会这样对她的,不会想着把她送进寺庙的!
正值炎炎夏日,屋里也没有冰盆,然灼热的日光被隔绝在外,秦氏呆呆坐在屋里,只感受到刺骨的冰冷,经久不散。
她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她这是自食恶果,来自亲生女儿的怨恨,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
从军营回来,与陆潜分开,刚踏进院子,李淮危高大巍峨的背影映入棠梨的眼睑。
棠梨脚步一顿,战功赫赫的战神,背影却透着化也化不开的寂寥与沧桑,他的鬓发间也有几根白发。
这十六年来,李淮危没有一日放弃寻找棠若幽,他也不好受。
棠梨抿了下唇,走过去,“爹,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一声“爹”,李淮危不禁眼眶shi润,喜极而泣,他的女儿终于愿意原谅他这个父亲了。
李淮危滚动下喉结,转过身,“阿梨,我…我来看看你,我让下人收拾好了院子,你想搬回去,随时可以搬回去。你要是不想搬回去,爹也不勉强,李府永远是你的家。”
棠梨浅浅笑了下,“等游鱼收拾好行李,我再搬回去。”
李淮危没有料到棠梨会答应,高兴和愧疚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膛,“阿梨,爹谢谢你,谢谢你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棠梨实话实说,“爹,我是怨恨过你,可我昨天晚上梦到了娘亲,娘亲让我把一切怨恨都放下。”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梦到过棠若幽,就连他的梦里,棠若幽都不愿意出现。
刺骨的疼,痛彻心扉,李淮危艰难的开口,“你还梦到你娘说什么了?”
“娘还说,她…”,棠梨犹豫一下,才道:“她释然了,让爹也照顾好身体。”
释然?李淮危唇角扬起苦笑,棠若幽是彻底放下了,也放下了他。
李淮危还不到不惑之年,鬓边便有了白发,可见这些年来心里装了不少事,棠梨不忍心看着他一个人孤独。
棠梨微微叹口气,进去寝屋,取出梨木盒里的玉佩,看了一眼,转身出来。
“爹,这是娘留给我的玉佩,您留着当一个念想吧。”
李淮危颤抖着接过玉佩,玉佩上面刻着他的名字,是他与棠若幽的定情信物。兜兜转转十六年,这块玉佩重新回到他的手里,那个人却不见了,永远离开了他!
李淮危思绪复杂回到李府,摩/挲着那块玉佩,思绪不禁飘回从前。
府里的管家匆匆来寻他,在门口张望一会儿,见到他失神的模样,不欲打扰他,可不得不打扰。
“老爷,圣人让您进宫,说有要事与您商讨。”
李淮危回过神,把玉佩收起来,眉头微皱,边关并无战情,圣上突然让他进宫,究竟有何事情要与他商量?
第70章 拒绝赐婚 不可纳妾,你可答应?
听闻陆霖来意, 皇上把折子放到案桌上,有几分不悦,“之前你带着李宝甄逛街, 毫不避讳,没过去几日, 你又求朕给你和李淮危的亲生女儿赐婚,李淮危这人最是护短, 便是朕同意, 他也不会同意的。”
陆霖执意道:“父皇, 李侯爷是臣子,只要您下旨,他不敢不从。您是君主, 难不成还要听从他一个臣子的意见吗?”
皇上盯着他,目含失望,“太子,你什么心思,你当李淮危是傻子不成?”
皇上委实不理解陆霖为何执意与李家结亲, “朕已经立你为储君了, 只要你有才有德,不做出蠢事, 无人可以动摇你的储君之位, 你何必这么着急?”
如今的皇上疑心重, 可他当初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成为帝王,是靠自己的计谋和手段走出一条路的, 陆霖所担忧和提防的,在皇上看来根本不必过分在意。
路,他都给陆霖铺好了, 陆潜的存在,确实是一个极大的威胁,然而能不能走到尽头,陆霖自身才是至关重要的。
陆霖却急着拉拢李家为他提供助力,从而与陆潜抗衡,皇上不但不喜这种行为,还觉得他愚不可及,难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