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长卿怔怔望着他,殿下极少与她说情话,这真头一回了。
凌墨见得她那认真模样,几分好笑, 答话道, “孤也想你。”
“怎么想的?”长卿好奇着。
凌墨嘴角勾起一道弧度:“会梦到你。”
“梦到我做什么了?”
“梦到你与孤一起在居庸关, 陪孤一同守在长城上。居庸关的风光无限, 孤自带着你四处游玩。你畏寒,孤夜里卷着你睡。军中吃食寡淡,你不肯吃东西,孤让人寻了羊rou来与你烹羹…”
长卿听着殿下那声音温柔,她的手也被他捂起来暖和得很, 不知不觉眼皮打架,竟是睡了过去。
凌墨一旁喊了她两声,见得她昏昏沉沉,只觉些许不对。许太医被请了进来。凌墨忙让开身位,“来得正好,不是要临产了, 怎睡着了?”
许太医忙探了探脉象,方与太子道, “该是累着了。能睡一会儿也好,一会儿好有气力生产。”许太医说罢,又吩咐了婢子去做些吃食来, 再将药箱里准备好的人参片儿,送去舒嬷嬷面前,“这以防万一,给娘娘提气儿用的。臣就在门外候着, 有什么事情,嬷嬷只管叫我。”
凌墨守着床边,听着方才许太医那句累着,心疼了一阵。方与她折了折被角,便见得那小脸又皱了起来,嘴里咽呜着似是念念有词。他忙凑了过去,却见得她缓缓睁了眼。“是疼么?”
长卿微微点头,却将脸往床里侧别了过去,“殿下快出去吧。”
“赶孤走?”凌墨迟疑。
日思夜想的人,长卿也不忍心赶走他,只是眼下她这般模样,狼狈极了,她声音虚弱着,“等孩子落地了,殿下再进来…”
正巧婢子端了吃食进来,凌墨直去将她的小脸捧着回来,“孤等你吃完东西,再走。”
长卿见得那碗吃食端来,却是什么胃口也没有,身子已经被殿下抱了起来。听得殿下在她耳边道,“太医说吃些东西好有力气。”
长卿靠着他身上,那身铁甲还有些冰冷。她身上衣物单薄,打了个寒蝉。却听得他又吩咐,“再起炉炭火端来。”他说完,方拿着筷子,亲夹着面条送到她嘴边。她原是吃不下的,可惜得是他亲自喂来的,装模作样吃了两口,便将脸往他胸前别了进去。
凌墨劝着,“再吃两口。”
怀里的人却微微摇着头,他听得几声细微的哼哼,方察觉着她该又在疼了,忙将手中的碗筷递过去给舒嬷嬷,自己将人扶紧了,再将那小脸捧了出来,见得她果真疼得咬着唇,心里也跟着钝痛着一下。可他也无法,只好等得她再疼过了这阵儿,又亲自喂着她吃下了两口鸡汤面。
炭火再端来,长卿方才觉着暖和了些,她虽疼着难受,可殿下这么抱着她,她心里却是极暖的。可那碗鸡汤面一下肚,腰间的疼痛越发厉害了起来。
舒嬷嬷一看,说是羊水破了,面上踌躇着也不敢再请殿下出去。还是长卿将人往外赶,殿下方才肯将她交还给了舒嬷嬷,起身往外头去。
舒嬷嬷这才与她多垫了几个软枕在身后,随之又一旁教她如何用力。长卿这才看到,屋子里除了舒嬷嬷,还另外来了两位年长的嬷嬷来伺候。舒嬷嬷温声着,“娘娘胎位正,该是好生的,莫怕。”
长卿点了点头,望着舒嬷嬷,一字一字咬牙问着,“还得疼多久?”
舒嬷嬷只劝着,“该快了,这小皇孙该是心疼娘娘的,下来得快。”
德玉早在门外等着,见得凌墨出来,忙上前问了问,“太子哥哥,长卿怎么样了,小侄儿怎么样了?”
凌墨声音沉着,“太医说一切尚好,正等着生产。”
德玉却依然紧张,拧着帕子望着厢房里头。凌墨也削尖了耳朵,听着屋子里的声响。谁知除了几个嬷嬷忙碌的声音,长卿几乎没得声儿。好不容易出来个婢子,出来换一趟热水,德玉忙寻着人问了起来。婢子却不善言辞,只与两人道,“娘娘,还没生。”
凌墨见得天寒,又见妹妹衣衫单薄,命人与公主拿了斗篷来。方继续静静等着。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屋子里长卿的喊声忽的大了起来。凌墨惊醒几分,忙往门前去,“怎样了?”
一个嬷嬷从门里出来,与他解释,“还在紧要关头上,殿下莫急。”
嬷嬷这句“莫急”还没落下,凌墨又听得长卿的喊声,婢子正巧端着污水从房里出来,见得盆子里浓重的血色,他一手掀开嬷嬷直闯了进去。
舒嬷嬷正帮长卿推着肚子,察觉着有风进来,对门外喊着,“快合着门,这时候娘娘受不得寒。”回头却见得是太子进来,舒嬷嬷面上也是一惊,手里的力道不自觉便退了下去。长卿却捉起舒嬷嬷的手来,“嬷嬷,疼…,我怕。”
长卿眼下只看得到自己的肚子间儿,她的力气已经只剩最后一点儿了,嬷嬷方才说,再不快些,小人儿怕是会有难。她正喘息着用劲儿,肩头忽的搭上来一双大掌,那温度熟悉,她这才侧眸看了看,虽说不出话来,她却见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