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走出电梯,他办公室外面的大办公室里安安静静。
仅有两三个格子间里有加班的员工, 见他来了都起身恭敬地打招呼。
他恍惚中才想起, 今天是周末。
有个员工见他面色苍白,关切问了句:“盛总, 您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他没说话,也没回应几个人的招呼,直接去了自己办公室,然后关上门。
这一路走来,他脚步是虚浮的, 好像还没回神,坐进大班椅里,他靠着椅背,脑中混乱地想到很多事。
起初是想盛家,从他小时候起, 多数人的关注都在盛煜身上, 只有盛承运会多看他一眼, 会监督他学习, 但盛承运更多时候会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无论他如何努力盛承运也不会对他笑, 也不会肯定他, 永远嫌弃他不够优秀……
他没有母亲, 在盛家那个宅子里,他一直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所有人排斥的异教徒,除了努力学习,长大后努力得到盛世, 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证明自己。
前二十多年都是如此,直到遇到叶长安。
某种程度上,他和叶长安真的非常相似,原生家庭里缺失的那些东西,都在他们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最初只是想帮她一把,在她身上并不想花费多大心思,只是后来得知她抑郁症,他才意识到光给她物质上的富足和学业支持是不够的,她需要关心。
他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她,那时,她非常脆弱,而他在她身边,感到自己被需要着,他对她来说,很重要。
除了她,没有别人需要他。
但她现在不需要了。
他手一挥,电脑显示器连同一堆文件被从桌上扫下去,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呼吸粗重,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
她怎么能不要他了呢?明明曾经那么喜欢的,那都是骗人的吗?那么深厚的感情,说没了就没了吗?
他开始怀疑,怀疑一切,怀疑自己被骗了,他拿出手机给叶长安打电话。
这一次,那边在一段彩铃之后就接起来了。
他听见叶长安“喂”了一声。
他克制着怒意,嗓音紧绷,“今天下午来盛世,我们谈谈关于盛景的事。”
叶长安在那头愣了下,“你是想把盛景……收回去?”
“你来了再说。”
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
叶长安这会儿刚和韩越吃完早饭回到家,她在门口接完电话,听着忙音有些懵。
韩越只听她说了一句,但提到盛景,又说到收回去什么的,他听叶长安提过有关于盛景的来历,立刻就明白那头是盛惟景,他问她:“他说什么?”
“下午要我去盛世和他谈有关盛景的事,”她皱皱眉,“也不说清楚……我要不要带账本?不然我把我平板拿上吧,里面有电子账本。”
韩越没说话。
两人换过鞋子,叶长安走到沙发跟前坐下去,又自言自语一般开口:“他是不是真想把盛景收回去啊……”
如果真要收,她并非不能接受,只不过会有些难受而已。
韩越坐在她旁边,殷勤地给她揉肩,一边说:“没事,没了店,我就养你。”
“就你?”叶长安瞥他一眼,笑了,“你可拉到吧,养自己都费劲。”
韩越睁大眼,“我做声优可以赚钱养你的,我之前是因为其他一些原因才只签约绿光一家公司,需要的话可以多签几个公司的,也可以多接一些项目,对了,现在我们做CV,还可以去做广播剧之类的赚钱。”
“嗯哼。”叶长安不以为意,不屑表现得很明显。
韩越也不给她揉肩了,他收回手,语气有些郑重,“长安,你会嫌我穷吗?”
叶长安反问:“我嫌了你就能富起来吗?”
韩越:“……”
有被刺激到。
他觉得自己男人的面子被伤害到了,半天没吱声。
叶长安对他毒舌也不是第一回 ,她没当回事儿,打算起身去找账本,可韩越就在这时候忽然拉住她,“长安,你等我一下。”
叶长安一头雾水。
韩越从客厅角落拉过来自己的行李箱,打开之后翻了翻,拿出个皮夹,再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卡,放在茶几上。
那是一张银行卡,叶长安看到就笑了,“你该不是打算交工资卡给我吧。”
“不是……”韩越面色不太好,“我想和你说说这张卡的事。”
看他这么严肃,她便安静下来等他说。
“我和你说过,我是私生子,我爸自己有家庭,我妈当第三者……想要上位但是没成功,你记得吧。”
这些话现在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说的时候表情也不太自然,垂着眼躲避着叶长安的目光。
叶长安难得地安慰他一回:“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他们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