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自此,天界仙神在天君的压迫下,再不敢称“殿下”二字。
这些最不起眼的细节,凌钧都容不下,更别提别的了。
是以,对着那虚伪又睚眦的天君,澜笙是打心底里喜欢不起来。
她不是看重这些虚名,更无意于天界之主的位置,名讳是“殿下”还是“上神”,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称谓。
她容忍不了的,是那个人无休止的贪婪,以及他胆敢对她唯一的姐姐动杀意。
珞翎眼眸低垂,长长的羽睫在眼底落下一片Yin翳。
原本舒缓的指尖,此刻紧紧蜷起,透出了其内心的挣扎。
澜笙看着姐姐这个样子,心里也是非常不好受。
她走过去,蹲下身,握住珞翎的手,轻轻开口:“姐姐,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
“你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对他出手,无非就是因为父神临终前的嘱托。”
在她说出这话的那一刻,澜笙清晰的感受到珞翎手指猛地一颤。
她坐在榻上,轻轻抱住珞翎,像小时候珞翎安抚照顾她那样,“姐姐,你只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是,三万年前,父神是要我们护好天界,护住天界千千万万的子民。”
“但是姐姐,现在的天界在凌钧的治理下,已经不是原来的天界了。”
“现在人人贪生怕死,互相推卸责任,只想一味的安逸享受,哪还有半点从前天界欣欣向荣、合乐繁盛的样子?”
说话间,澜笙眼睫低颤,嘴角勾起一丝嘲意。
自从千年前那场天魔大战,她就对现在的天界彻底寒了心。
在没有外敌时,那些人整天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丝毫不把她们这两位公主放在眼里。
但当魔界入侵时,个个振振有词地站出来、讨伐她们,指责她们不负起掌权者的责任,不挡在他们面前杀了那些魔族。
呵!
女子冷笑一声。
凭什么呢?
那些人怎么有脸说得出这种话?
用不着她们的时候,就连那地上的蝼蚁都不如。
用得着她们的时候,她们 * 就该替那些人送死?
感受到澜笙周身的低滞和冷气压,珞翎心头一股酸涩直冲眼底。
她抱紧怀里的妹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对不起,笙笙……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在凡界受了那么多委屈。”
就连千诺那种东西,也敢爬到她妹妹头上耀武扬威!
澜笙胡乱摇着头,在珞翎看不见的地方将眼中的水雾逼退,控制着情绪,不想让珞翎发现一丝异样。
“姐姐,我只是觉得不值得。父神的遗命固然不可违,但是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替凌钧守着这个外强中干的天界了。”
“并且,就单说凌钧此人,利欲熏心、狠毒贪婪,更不配作为天界至高无上的掌权者。”
听着妹妹少有的冷硬语气,珞翎笑了笑,轻拍了拍她背脊,将人松开,看着她,口吻变得轻松:
“姐姐倒是不知天君又怎么惹你了?这次你回来,对他的敌意倒是丝毫不掩饰了。”
澜笙闷哼了声,眼中的不喜全都挂在了脸上,“他还没那个能力把我怎么样,只是前段时间他居然敢对姐姐下杀手,这事绝对不可饶恕!”
“?”珞翎一时没跟上她的思路,“笙笙说的是?”
“就我还在凡界时,姐姐在天界周边遇到的那些怨魔傀儡啊。”
珞翎:“……”
澜笙:“当时离天界那么近,几十个的怨魔傀儡全体出动,魔气冲天,连下界都受到了波及,我就不信他凌钧会没收到消息?”
“可他这个天君呢?装聋作哑,连一兵一卒都未派去,若不是沐容上神及时赶到,又拼上性命护住姐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更过分的是,事后凌钧仍然只字不提,全然仿佛绝无此事一般!”
澜笙在紫辰苑宴会上不给凌钧留颜面,也是因为这件事。
珞翎是她心中不可碰的逆鳞,可那人偏偏想要她的命!
她不亲手杀了凌钧,都算是他好命。
看着这个从小护在手心里的妹妹,现在一副被激怒的小兽的模样,珞翎眼眶一热,心中瞬间被无尽暖意包裹着。
足够了……
她心中低喃。
澜笙近十万年来所求的,不过就是一份温暖,一份亲情。
她命数不好,在身为梦昙时,便惨死在禁地中,至死都未感受到分毫家人的温馨。
降生天界后,又因为父神是天界之主,政务繁忙,对她的关爱也十分有限。
现在,澜笙只剩下了她,她自然会倾尽全力护她平安,给她所有她能给的温情和关爱。
至于父神的遗命……
澜笙说得对,父神只是让她们护住天界,不是让她们一次次的纵容凌钧的胡作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