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丢尽人、落颜面、让众神看尽笑话的,反而成了本君!”
“千诺,你太让本君失望了。”凌钧坐在殿椅上,居高临下睨着跪在地上的千诺。
“让你去凡界之前,本君明确告诉了你,这场情缘劫一定要除掉她,并且将其神魂击碎,不给其转世的机会。可你倒好,你不仅没完成任务,还让她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天君,”千诺忍不住解释:“珞翎上神将她保护的太好,千诺根本无从下手——”
“落在z国南城的那一缕魂魄,你也没机会下手吗?”凌钧厉声打断她,质问。
“千诺,你那时在干什么?你那时候只想着跟她争风吃醋、跟她攀比,向她炫耀你在傅修衍的心里是如何的重要!”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千诺仿佛失了所有的力气,瞬间瘫软在地上。
瞳孔中带着明显的忧惧。
心底那最后一分的侥幸,残忍地被天君打破。
“你以 * 为你拿情缘劫中无天界记忆就能糊弄过去吗?你是本君亲手送进情缘劫中的,你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本君这边看的清清楚楚。”
“前两天不和你计较,是顾着往日情分,也想给你个补偿的机会,可你现在呢,还是一心扑在九凌身上。那个男人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却还不死心!”
“天君……”千诺眼中溢满水雾,但她强忍着不落泪,倔强地抬头看着高位上的人:
“天君,千诺知错,千诺罪该万死,但千诺斗胆,恳求天君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误了您的事。”
凌钧的目光无丝毫感情,看着千诺就像在看一团死物:“你觉得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还有用?”
听言,千诺倒是笑了,只是,那笑却犹如蛇蝎:“天君,嫉妒的女人,才最可怕。”
凌钧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那你到说,还有何办法?现在九凌和澜笙之间的误会已解,九凌身上的心魔也被控制得很好,这个时候,再想离间他们,难如登天。”
“千诺自然有办法,天君只管放心。”
她盯着前方一处虚空,眼神Yin狠,“原本只想着能得那人一眼青睐,现在看来,或许只有杀了他身边的那个人,才能让他注意到我。”
此时的千诺,在凌钧面前丝毫不隐藏她的狠心,只因她知道,眼前这一位天君,心比她的更硬更狠!
……
看完了完整一场戏的詹桓,在千诺退下后,再次重提了之前的建议:
“天君,这种人,留着只会是负累,倒不如尽早除了她,不然——”
凌钧抬了抬手,打断他,“越是这种心思狠辣、不择手段的人,越要留着。这种人,在哪里都是一把利刃,与其让她在别人手里划伤自己,倒不如把她培养成更锋锐的利器。”
*
清鲮殿。
桃花树下,落英缤纷,两个同样惊为天人的男子相对而坐。
看着神色燥乱,眉头紧锁的好友,九凌眼角微挑,“沐容,你太急切了。”
沐容饮酒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只是眸中的烦乱更甚。
九凌只当没看见他的表情,掀眸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继续道:
“长公主此人重情义,哪怕她对天界再怎么失望,她也做不到背叛自己的使命,眼睁睁地看着天界陷入困境而无动于衷。”
“同理,尽管她自己也曾怀疑过天君,一时间,她也狠不下心,违背当年天帝的遗命。”
遗命……遗命。
其实归根到底,珞翎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天帝临终前的嘱托。
她不希望父神用生命换来的天界变成这般模样,更不想看到自己与父神的兄长反目。
三万年来,凌钧的所作所为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不想去争夺。
她要的不多,只是想竭尽全力地护住天界,保六界太平。
“沐容,长公主并非对天君的心思一无所知 * ,不然,千年前她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带着笙笙的几缕残魂独自离开天界。”
沐容再次灌下一杯酒,闭上眼,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我知道……,我知道今日我逼她逼得太急,但是……”他手覆在心口,眉心拧起,“但是我近来总是觉得不安。”
“我怕我会护不住她,我只是想让她尽快认清那人的真面目,好让她多加提防那人。”
现在的沐容,连天君的名讳都不愿再唤一声。
九凌无声叹息,替他斟上酒,“沐容,你的感觉是对的,天界……确实快要变天了。”
沐容心中一跳,抬头看他。
九凌不急不缓地解释,“紫辰苑宴会时,那些魔物又出现了。”
“在哪儿?”
九凌脸色有些沉,薄唇轻阖:“天界周围。”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很有可能天界内部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