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让宋家消失。所以能给她的,只有皇帝。
可若是他做了皇帝呢?是不是就能将她夺回来?
以至于这个念头一旦萌生,便生根发芽似的紧紧扎根在他的脑子里。哪怕后来她死了,这个念头也从未消逝过,得不到,反而就愈演愈烈,成了心魔。
旭妍眉峰微挑,这是要同她讲当年的事?
宋立其人,在百姓心中,实属儒将,这么些年,他将自己经营得可谓是当代卫青。想要将他铲除,除非他自掘坟墓,不然以他如今一点点蚕食皇权的手段,她与皇帝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旭妍颇有些奉承地道:“幸而将军披甲赴边关,才未被埋没这满腹将才。”
宋立的眼神放空,他摇摇头,淡淡地道:“这满腹将才又有何用,当年不照旧被人用权势压迫,远走西疆。”
旭妍心下一怔,宋立今日倒是十分反常。
他扫了一眼旭妍,目光柔和,“县主和你姑姑有些相似,怕是也知道当年之事。”宋立叹了一口气,“老夫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岁,很少有人事能让老夫这般执着,县主聪慧,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只要她转而为自己所用,一个女子而已,他定然留她性命。
旭妍双眼微眯,他这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了。
“将军既还对姑姑有情,便不该同皇上作对才是。”当初以为他帮赵覃,是放不下对姑姑的那段情,所以想帮她唯一的儿子。哪成想,被爱意美化之下的内里,依旧逃不开对权势的渴望。
宋立有些好笑的嗤道:“县主到底是年轻了些,能抓在手里,为何要送人呢?”
宋立话里有深意,忽而话锋一转,收起了方才的情绪,意有所指道:“从前是老夫小看了县主,能杀得了明帝的人,怎会打无准备的仗,不过县主也要知道,济阳的事,也瞒不过老夫...”
说罢,他淡淡的觑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旭妍,道:“天色也不早了,老夫这般先行家去。”
等宋立离开之时,旭妍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紧攥着杯沿,脑子里思绪偏转,宋立刚刚提到了济阳,以他的心思,为何要提起济阳?
难不成当年在济阳待产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他想用绵绵来威胁她?想到这,旭妍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县主府,待看到绵绵熟睡的小脸,这才一颗心放回了实处。
佳遇匆匆赶来,见着旭妍便问白日发生了何事。
旭妍皎白的脸映在烛光里,惶然之色溢于言表。
“近来皇城会有大事发生,县主府怕是也不安全,我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伽蓝寺最为保险。明日我便会安排你与孩子们前去伽蓝寺暂避。”
佳遇心下一震,漂亮的眉眼深皱,“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若不说,我心难安。”
“宋立要反...”她已经传密函进宫,宋立若是要反,定要调动西疆黑甲军,说不定那些开采的铁矿不仅仅只冶炼成为兵器,甚至会贩卖给私商与外邦人换取粮饷。若是按照她之前的设想,铁矿全部制成Jing良兵器怎么也要耗时一两年,但若是以铁换物,将铁矿低价售出,最快一个月,他们就能筹集足够的兵器。
旭妍心底过了一遍,除却皇城里的羽林卫,还有各地兵营的地方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拢共能动用的军队堪堪只能抵御宋立的军队,若是想要赢,还得想其他的法子。
旭妍当即便下了一个决定,她让佳遇先回房,只身一人坐于书案前。
如今能增加砝码的,也只有北疆的闻家军,她知道自从赵循死后,闻家军虽还是大邺的士兵,但却并不归顺于嘉帝,他们如今的守将扬言,只守卫北疆安宁,绝不会参与京城内斗。
旭妍知道如今的守将是赵通,他最恨的人就是她,若是想要他赶来帮忙,怕是要利用绵绵一回。
待写好信后,旭妍却十分不是滋味,心底惴惴,却也无法确定赵通真的会赶来援助,毕竟当年对外宣称的是她已经小产。
旭妍摇摇头,可真是自作孽。
......
由春转夏,天儿愈发的炎热,距离佳遇去伽蓝寺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整个皇城似乎还没意识到危机的来临,在一日一日的等待中,旭妍依旧没等来北疆的任何消息,不免越发的焦躁。
宋立月前便寻了由头离开了宋府,只留下了一支Jing锐府兵。
而赵覃这日却突如其来的复发了旧疾,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萎靡。旭妍赶到皇宫之时,已然意识到,皇上极有可能等不到宋立带兵回京了。
宫人为她引路,赵覃见着旭妍,病白的面上满是浅浅淡淡的笑意,他招呼着旭妍坐近一些。
旭妍忍者泪意,缓缓上前。
赵覃卧在病榻上,声音虚弱,只有凑近些才能听清。
“这么重的担子交在你身上,朕实在是过意不去,欠你的委实太多了...”
“哥哥别这么说,我们生来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看着亲人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慢慢流逝的滋味,她不知经历过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