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错事,也有许多对不起的人,造的孽一辈子都还不清。朕累了,余下的日子,朕要好好想想,来生该如何偿还。”
殷明德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圣人也不用他回答:“明日朕就下旨,禅位于你,你继位后,大周一切都交给你,朕绝不干涉,朕只有两个要求。”
殷明德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您说。”
“远安王……朕答应过他母妃,留他一命,叫他去守皇陵吧。”圣人开口道,“至于你皇姑那里,人死如灯灭,让乐宁离开京城去封地吧,再也别回来了。”
殷明德有些为难,翟远晟很清楚的说过,他要乐宁郡主的命,可是看着脸色灰败的圣人,他咬了咬牙,没说什么。
实际上翟远晟心里大概清楚圣人会说什么,他也没打算明着对乐宁郡主做什么。
回到府里,他洗漱过换掉身上的衣裳,又叫常海拿柚子叶沾水扫遍全身,这才去了栾鸣苑。
俞桃正抱着斤哥儿站在窗户下看花,今个儿已经过了百日,颤巍巍地也能将小脖儿立起来,可能是探头累了,他侧着脸趴在俞桃胸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花儿,小手一攥一攥的,也不知道在抓什么。
“斤哥儿快看,爹爹回来啦!”俞桃瞧见翟远晟,眼神亮起来,她摇着斤哥儿的小手温柔道。
这些时日翟远晟都在外头忙着,这中间怕冲撞了俞桃和孩子,翟远晟不怎么过来,俞桃已经好些时日没看见他了。
“侯爷忙完了?”等斤哥儿玩累了叫nai娘抱下去,俞桃才揽着翟远晟问。
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松柏香气,俞桃提了好些日子的心这才放下来。
不见着人她还不清楚,虽说她总觉得自己不待见翟远晟,可到底有他在身边,她心里才能安稳。
“嗯,差不多了。”翟远晟抱着她坐在软榻上,“没好好用膳?瘦了。”
俞桃没觉得:“没有吧,比怀着身子的时候瘦点也正常呀。”
“谁说的,不许再瘦了,这样就很好看。”翟远晟瞧着某个地方,唇角勾了勾说道。
俞桃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心里扑通扑通跳,跳得脸儿都红了:“原来不好看吗?”
“那得看看才知道。”翟远晟瞧着反正离晚膳还有会子,干脆将人打横宝进内室,“我仔细看看……”
俞桃无语极了:“天还亮着呢……”
“不亮着怎么看,一会儿就黑了。”翟远晟堵住念了好久的娇嫩唇瓣,不让她继续说话。
俞桃叫这人耍流氓的姿态闹得紧打他几下,却很快就没了反抗的力气。
房嬷嬷本来是过来传话,萧老太君要见翟远晟,可刚走到门口,看见翠芽站在门外,脸色有些不大对,再走近点听见里面隐约的动静,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刚回来就这般孟浪,侯爷是不是将这俞姨娘看得太重了?
这黏糊的架势可不像只是对个姨娘,她心里微微发沉,想起主子那性子,头疼得厉害,娘俩都是倔强有主意的,她真不知道该劝谁是好。
这一胡闹就真闹到了天黑,甚至连晚膳功夫都错过去了,俞桃累得实在没力气用晚膳,只叫翟远晟拿着碗喝了半碗燕窝羹,漱了漱口就睡了过去。
翟远晟没能跟着睡下,听见房嬷嬷的传话,他收拾干净后,神清气爽去了荣威堂。
萧氏都快准备睡了,看见儿子进来忍不住翻个白眼:“晚膳前传话叫你过来,你这会子才到,做贼去了?”
“院子里还有些事情忙。”翟远晟微微笑着道。
萧氏似笑非笑看着他:“有事儿,还是有人?”
乔嬷嬷差点没咳嗽出来,主子这话问得也忒……不好回答了,怎么还能这么问呢。
翟远晟倒不觉得害臊:“忙完我去看过斤哥儿了,瞧着又胖了不少,您那好东西可没少往栾鸣苑送。”
乔嬷嬷心想着,得,母子俩一个德行,喜欢谁都恨不得将好东西一窝蜂全给人家,当儿子的也不知道让着娘。
萧氏叫儿子噎了一把,倒也没再抓住不放,想起正事儿来。
“我瞧着外头的动静,远安王府还有郑府都叫兵围了,外头闹得人心惶惶的,府里下人嚼舌头堵都堵不住。”萧氏说着皱起眉来,“你二哥病重,眼看着说是不行了,陈氏拉着乔氏,哭着上门求我救命,如今是个什么光景?”
翟远晟也不瞒着:“不用管他,过阵子说不准老二也要跟着下大狱。远安王和德平公主谋逆证据确凿,德平公主在宫里自杀,远安王和郑云恒都下了大狱,皇后和二皇子被禁足,我瞧着……圣人大概是要传位给太子。”
萧氏有些诧异,“不是说二皇子简在帝心吗?就这么着……禁足了?李皇后和平清伯府能消停吗?”
翟远晟冷笑:“他们倒是不想消停呢,可惜自个儿身上的屎都擦不干净,自身难保,也闹腾不起来。”
萧氏点点头:“若是这样,那你跟乐宁郡主的亲事就作罢了吧?虽说是赐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