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心里冷哼,求人都没个求人的样子,看来德平公主所有的聪明都在自己身上了,可惜女人疯起来,实在是没有理智可言。
他也不拒绝:“此事裴某不会对外提及。”也用不着他来提。
“郡主!走水了!走水了!”有奴才大叫着跑过来,公主府东南西北四个角都有火起,因为这时节风大,已经迅速朝着这边还有周围蔓延,很快周围就热闹起来。
裴远垂眸:“告辞!”
乐宁郡主顾不得跟他多说什么,只能头昏脑涨先让人灭火,一时连在殿内还昏沉着的远安王和德平公主都顾不上。
趁着火势混乱,乐宁郡主又没有德平公主管家的威严,好些奴才为了保命或者其他目的匆匆逃出府去。
这事儿没能盖过夜,火都还没扑灭,宗-□□和二皇子府先后热闹起来,德平公主府旁边被波及的官宅也诡异得无人能够入睡。
等德平公主和远安王清醒过来的时候,梁久忠正冷着脸站在他们面前。
乐宁郡主呆呆坐在殿门口,面上一片灰败,今日本该是她的大婚之日,可她的婚服都被烧了,谁也顾不上大婚,连个去武宁候府通知的人都没有。
还是武宁候府自西城那边吹吹打打上门,才得知了这消息,早就被梁久忠给冷着脸遣退回府了。
“王爷,公主,圣人宣二位入宫,请吧。”梁久忠说完,没绷住神色,先一步冷着脸出了门儿,踏出殿门时,他听见了德平公主的尖叫。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王早该杀了你!”远安王面色铁青,本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却被这个疯女人一夜之间颠倒了局面,大厦将倾。
德平公主被他一脚踹得吐血,却趴在地上低低笑出声儿来:“你小时候就恨不能让我死,不还是得靠自个儿的身子来换取我的帮助?如今你即便想杀了我也先忍忍,我若是这会儿死了,你未必能保得住命。”
远安王心里清楚,这等丑事儿谁也不敢传出去,可身为丑恶的根源,他和德平公主很大可能是被驱逐出京,并无性命之忧。
若是他这会儿杀了德平公主,蛊毒的事情露了痕迹,那才是穷途末路。
所以听见德平公主这话,他只闭眼深吸了口气,压下汹涌地杀意,再不肯跟德平公主说哪怕一个字,扭身出了寝殿。
这日本该是三日一次的大朝,可圣人免了早朝,只将有关人等召唤到了乾宁宫大殿内。
等远安王和德平公主到的时候,殿内已经站了一片,本该今日做新郎官儿的翟远晟,还有昨夜‘好心救人’的裴远、脸色铁青的宗-正殷封泰都在。
太子和二皇子并着李皇后也安静坐在一旁,殿内人不少,却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
德平公主只安静跪在地上不说话,远安王想了想,跪下后还是沙哑着嗓子请安:“给圣人和皇后娘娘请安,臣弟死罪,请圣人降罪。”
圣人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你是指做出这等丑事儿,还是你妄图陷害平清伯,威胁郑执宰,买通内侍监陷害太子?”
远安王蓦地抬起头来,眸子里有诧异,有Yin霾,唯独没有后悔。
“臣弟不知道圣人在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远安王才低沉道。
翟远晟站出来,面无表情道:“王爷恕罪,昨夜臣追击一伙儿对武宁候府回家探亲的丫鬟下毒手的贼匪,跟着闯进了一个庄子,没成想那竟然是王爷的别庄。杀掉贼匪后,臣搜出了许多了不得的东西,王爷应该知道是什么。”
远安王低着头面色沉静:“本王不怎么去别庄,也不知道庄子里有什么。”
“哦,臣说得不够清楚。”翟远晟不疾不徐道,“为了将贼匪斩草除根,臣将那庄子给烧了,烧完后,才发现庄子底下竟然有机关。”
远安王这才抬起头,犀利Yin狠地看向翟远晟。
若只是明面上的东西被搜出来,他并不惧什么,可那机关乃是他用十几年时间打造出来,跟西北和西南联络的信物,以及从西南那边淘换来的许多见不得光的东西都在那里头。
他只定定打量了翟远晟一眼,唇角勾出个冷笑,就用这样的表情看向圣人:“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可说的,随圣人处置便是。”
圣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眼眶子里满是血丝,他年纪大了,一夜未眠脸色并不好看,他看着远安王好一会儿,神色复杂极了。
殷封泰本还想着替远安王求情,毕竟皇家丑闻也不是第一次了,罪不至死,可如今牵扯到陷害储君和皇家子嗣,还有谋反之罪……他知道自己开不得口,索性垂着眸子只当什么都听不见。
“你们都出去吧,朕有话要跟远安王和德平说。”圣人并没有立刻下旨,只哑着嗓子道。
李皇后自打远安王和德平公主近了殿,就一直用恨毒的目光看着二人,恨不能将两个人扒皮去骨,这会儿她有些不甘心:“陛下,不管是谁,谋害皇嗣,甚至连储君都不放过,这是要断了大周的传承,如此罪行绝不可饶恕,求陛下……”
圣人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