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公司里人才济济,每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Jing英。身为Jing英,自然是有野心的,他们想干出一番事业,自然不可能做出在收款机里偷钱这种事。
而刘掮客,她从他眼中看到的野心勃勃,或许只是一种误解。
对她来说开个商铺连个起点都不算,对刘掮客那种人来说,应该已经算是野心实现?
难怪店才开起来,就开始试探她的底线了。
唐豆蔻当即停掉了‘云想’的供货,准备直接废掉这个新生的品牌。
她不缺钱,赔本几十万几百万对她来说,根本都不算赔钱。
于是一转头,唐豆蔻就和买下第一个商铺的林老板见了面,商谈好了新的平价服装店的供货合同。
‘云想’她废掉了,干脆就不开了,直接找一个合作方,当供货商难道不美吗?
唐豆蔻任性妄为,废掉一个品牌,眼睛都不眨一下。
刘掮客眼看着仓库清空,三天都没等来新货,急得嘴上冒泡。
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马上来找唐豆蔻想办法。
以为是运输上出现了什么问题,新货暂时补不上来。
然而唐豆蔻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办法,毕竟发货方地址在海外,也没谁从海面上飞过去催促不是么?
刘掮客自然想不到发货方本就是唐豆蔻自己,转头去找王青说和,问能不能从他的货品中抽调一部分,至少先把自己这边补上。王青却不同意这个提议,他的货只卖不批发,更不用说,刘掮客真要从他这里抽调服装过去,难保会不挤占他的公司,直接抢轩尼诗的份额。
俩人一个讨好求情一个顾左右而言他,僵持了几天,干脆把唐豆蔻拉来说好话。
唐豆蔻能有什么好话?
她再次声明,亲兄弟得明算账,账务错乱是万恶之源。两家公司自己都是大股东,现在眼看‘云想’已经要出事,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家公司也受连累,被害得一起倒闭。
刘掮客欲哭无泪,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唐豆蔻耍了。
这让他生气不已。
他回忆了好半天,总算反应过来是小儿子的行为让她心生不满,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世上当老子的,哪有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何况他只不过是没想到小儿子那么混账不是么?他选择性地忘掉了前面被开除的三名会计给他告过的状,愤愤不平地认为,唐豆蔻为了这一点小事就不做生意,害得他连公司都开不下去,简直是不顾念从前的一点儿情谊。
可唐豆蔻和他哪里有什么情谊?
不过是一个掏钱一个办事而已,只不过从纯粹的雇佣关系变成了看似平等的合作关系之后,刘掮客就下意识地模糊了从前的关系,把一切往人情方面想了。
反正,这就是个人情的社会人情的世界。
想唐豆蔻这种,一点儿人情都不讲的,才是少数。
又想到她对自己亲妈都那么冷漠无情,刘掮客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合作对象并不是一个可以用普通眼光衡量的女人。
当了几个月的上等人,刘掮客早就迷上了那种感觉,根本不甘心又回到从前。
即便心中有万般埋怨,也不得不低头服软,求唐豆蔻看在以前的份儿上,原谅他这一次处事不当。
唐豆蔻却一句动摇的话都没有,她甚至连见他都不愿意见。于是刘掮客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耗费了那么多心血的商铺,因为没有货物可卖,直接关门倒闭了。
自然,之前卖出去的那些服装,还是赚了不少钱的。
只是那些钱除去前期的装修成本,除去员工的培训成本等等等等,能拿到的分红根本没有多少,只是堪堪保住本没有赔钱罢了。
倒是有一家新店,照着他的装修,照着他的店铺的名字,甚至连服装样式都没有变,红红火火地开起来了。
处理了‘云想’和刘掮客,唐豆蔻脑子又空了,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段匪兰。
正当她想马上再找个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的时候,上海商业联合会负责人,突然找上门了。
“是这样的唐小姐,我是上海商会会长常先生的秘书。常先生很高兴地知道,上海有了像您这样的有才能的年轻人,极希望能认识您。前些日子本想约您见上一面,却听说您离开上海,去北平了。现在知道您已经从北平归来,便让我送一份请柬,邀请您参加下个月七号在琅嬅饭店举行的生日宴会。”
“常会长的夸赞实在愧不敢当。”唐豆蔻轻笑着接过请柬,说道:“常先生的大名,我早就有所耳闻,本想早些上门拜访,奈何无人引荐,便不敢轻易打扰。还请回去告诉常先生,宴会那天,我一定会准时到场。”
秘书笑呵呵地点了点头,没多坐一会儿,很快就走了。
唐豆蔻去找段之峥,问他对上海商业联合会,以及商会会长常驰了解多少。
段之峥听见她说收到了商业联合会的邀请,不明所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