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到底是什么鬼!这是怎么回事!系统灰了!灰了!竟然没反应?!
“生命浪费在这等小事上实在可惜,所以,我决定亲自帮你一回,带你出去。但是,仅此一回。”
男人别有深意地咬字:“下——不——为——例。”
他解下麻布风袍挂在手臂上,拿过文森特先前搭在一旁的教皇外披,熟练系上,拉过你朝门外走去,等有人之时才松开。
路过的所有人看了一眼他的脸便赶紧低下头:“陛下——”
你手心被汗水浸shi。
你们顺理成章地要了一辆马车,此时已至深夜,街上冷冷清清,几乎无人。
车夫索性纵马前行,一路上风驰电掣,你忍着强烈的好奇心与恐惧,控制自己不要再去看他。
男人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位,安然望向窗外疾退的风景。
回学院的路。
忽然他伸手环住你的肩,紧紧摁向怀里。
下一刻,马车急停,车身强烈颠簸,震得你七荤八素分不清楚。
“谁啊你们!”听外头车夫嚷道,“这么大一辆车看不见?!怎么突然出现在路中央,撞到算谁倒霉!”
身边人显得很有兴致:“噢,他们来了。”连看都不用看,对方仿佛已经知晓了来人是谁。
车外温度骤降,车轮隐隐震动,你感到有些害怕,但你根本不敢请身边这位神奇的哥们下车看情况,决定还是由自己前去交涉。
男人没有阻止你,但是递过那套长及你脚踝的麻布风袍示意你穿上。
“你需要的。”
你半信半疑地穿在外头下了车,脚刚伸出去,看见外头站的人,就想,干脆缩回来面对车内的疾风也挺好的。
……半斤八两。
然后后背被人猝不及防地往下推了一把,你扶住马车车门,勉强站稳。
你:“……”
车夫还在不知死活地表述自己的愤怒,你在想在不掀开盖头……不,不掀开兜帽的情况下,对面保证你头盖骨完好的几率是多大。
兰顿的寒夜中,黑纱少女沉默地低头,打了一把伞,手中牵了一位天使般的男孩,大约五六岁左右。
薇诺妮卡·柯达尔,艾利克·莱斯特。
这个组合万分像是来取你狗命。
你心怀感激地捂紧兜帽,祈祷狂风千万可别给你掀开。
“行了。”你前行几步,低声喝止了车夫,“那不是你能随便斥骂的人,别惹麻烦。”
继而转身朝对面行礼,含含糊糊,压低声线:“下仆冒犯,让您见笑。可有受伤?如有磕碰,可随我一同载去本地最负盛名的医院。两位不像是本地人,夜已深,街上行走不安全,早些找个旅馆歇息吧。”
对面个子高挑的女孩皮肤在月光下更显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不带感情的黑瞳落在你身上一瞬,睥睨的神压镇得你心慌。
没有发现吧,应该没有发现吧!
少女凉凉地收回视线,甩开男孩牵着她的手,就像甩开了某层防护,姿态高昂地提起裙摆走在前面,与你擦肩而过。
容颜端丽,高不可攀。
艾利克隔着几步跟在薇诺妮卡身后,他回头多看了你一眼,没有更多的回应。
你松了一口气,重新上车,正想说什么,却发现车内已是空空一片,谁也没有。
你忍下一身鸡皮疙瘩,朝车夫叫到:“走吧!”
马车再次疾跑起来,月光下映出马蹄的深影。
学院的建筑已近在眼前。
薇诺妮卡不动声色地从暗袋中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扔在地上。刚刚大型阵法转移的太突然,差点出现意外,她才不得不出手护住这个人类男孩。
艾利克亦步亦趋地跟着,不发一言,即使刚刚经历了生死一刻,也不哭不闹,冷静淡定地不像一个正常孩子……或者说大人也未必有这份定力。
薇诺妮卡敲响旅馆的门,领他进来。
如果不是奥尔德里奇写信求自己帮忙,她绝对不会想要和人类如此近距离地接触。
看在这家人救了奥达的份上,她愿意帮这个忙。
那个小子从小就没什么心眼,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薇诺妮卡仅从艾利克口中问到奥尔德里奇昏迷了半年多才醒。所有人都以为他醒不过来了,却还是有一丝呼吸。于是莱斯特家没有放弃,每日派仆人帮忙喂食喂水,最后醒过来的那一刻就像个奇迹。但是到现在他的身体由于久躺依旧十分虚弱,还需慢慢恢复。
莱斯特家的幼子比她见过的长子要聪明上太多。
不过,人过于聪明,想做的事情在寻常人眼里也越荒谬。
薇诺妮卡瞥了身后还不及她腰的萝卜丁一眼,这个叫艾利克的莱斯特,瞒住母亲,借外出游玩的幌子拜托奥达帮忙,将他转移到兰顿皇城去见文森特,到时候再回来。
奥达全盛时期也不能施放如此远程的大型传送阵——他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