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句,侍女便答复她来送今日下午的血ye。诺亚一抬手,门便隔空开了,侍女全身发抖地端着托盘,挪着步子进来。
诺亚等她慢慢靠近,冷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她躬身放下托盘的一瞬间,诺亚扣住她的脖颈,肆无忌惮地吸食血ye,侍女尖叫挣扎全都无济于事,诺亚挑衅地注视着文森特,文森特如视无物。
可怜的羔羊没一会就不动弹了,瘫软在地上,托盘被打翻掀在一旁,鲜血洒了一地。
“当然是我。”文森特等他享用完发泄怒火的食物才继续说道,“一手培养的孩子是仇人的儿子,最后继承了自己的位置,天底下讽刺的事到此也是极致了吧?最好的复仇就是比仇人活得长,在他们死后还能踩在他们的陵墓之上,掌玩他们的一切。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为令爱德文激愤的呢?嗯……当然,他可能并不在乎这个,相比于血统,他更在乎哪个人继承对兰顿有利。”
“可是只要我将来在这个位置上,休伯特就有复兴的可能。”
“反叛的成本太高了,相比于跟随您做没有把握的事,我愿意走更稳妥的路。”文森特叹了口气,“踮起脚尖就能摘下的果子,为什么要爬上树冒着摔伤的风险去摘?”
“我曾借职务之便特地查探过当年的事情,今日见您,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温和仁慈是治国之道,残忍狠毒是君王之本,弱rou强食,胜者为王,这是爱德文教我的,根据利益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不受感情左右,一切以兰顿为重。你当年输给爱德文,并不输在计谋,你不够狠、不懂明令赏罚、怀柔施恩,所以你身边的人才会叛变。”
“您很聪明,但太过聪明。不给身边人留一丝喘息的机会,他们畏惧您,但不敬重您。”
“一味的镇压只会带来更加激烈的反抗,父亲。”
诺亚从椅子上消失,下一刻闪现在文森特眼前,他将尖利的指甲抠进文森特的喉咙,鲜血渗出。文森特难受地歪过头去,他难以忍受喉咙中咳嗽的欲望。
“我是你的父亲,你凭什么来命令我?”诺亚的獠牙几乎正对文森特的眼球。
“我从小因为没有父亲受的欺侮还少吗?这世道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独自在贫民窟立足有多难,防不胜防的sao扰还有窃夺,每天都有流浪汉或者醉鬼独自死在Yin沟,那里脏乱臭得苍蝇满天飞,最肮脏的交易在光天白日之下进行,人和人随意苟合就同家畜一样,斗殴、鲜血、疾病、死亡是我从小看遍了的景象……那时候,您在哪里,父亲?”文森特嘲讽道,他的双颊因缺氧逐渐变得通红,他勉力忽视喉咙处的痛苦,但最难受的还是肺部的空气变得稀薄。
“我希望您回去,不是因为求您,而是因为我知道您将要求我,而我母亲仍然爱您,明白吗?”
“是我在给您机会,不是由得您来选择。”
诺亚被这话逗笑了,他咧开嘴,浓浓的血腥味熏的人难受。
二人互相暗暗较量,老蛇与小蛇之间,在利益上没有所谓的亲人。
气氛一时焦灼。
“你在给我机会?你当卡帕多西亚是死的吗?!果然还是年轻人,我刚刚夸奖你的聪慧,现在就开始受自信的愚弄,这也是爱德文教你的?”诺亚·休伯特捏住儿子的脖子在手中摆弄,跟捏一只小鸡没有任何区别。
文森特额头上的青筋毕现。
“我只知道,和我利益暂时相关的那个女孩,不会甘心失败。”他断续地发声,语不成调,“或许您可以考虑一个新方案。”
“假如卡帕多西亚赢了,我受您庇护,为您做事。假如卡帕多西亚输了……您和我回去,放弃此处,如何?我把选择权完全放在您手上,等所有都结束,您来做评判。”
诺亚松开了手,文森特大口喘气,他现在急需呼吸,呼吸,不停的呼吸。
这是活着的感觉。
他的心脏跳动的很快。
确实,文森特并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是他得赌一把。
政客和高明的赌徒相比,有时候,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也行。”
诺亚起身,他确实得将退路列入考虑,儿子的新提议他勉强满意。
维纳亚克·休伯特,文森特心中默默咀嚼这个名字,他也许一生都不会再用起。
“轰————”
立柜倾倒,里头吊着的尸体全都滚落出来,巨大的波动将家具震得七倒八歪。
两人齐齐看向上方。
“站在我的立场,我似乎应该去帮个忙?”文森特半开玩笑道。
诺亚哼了一声,他挥手将倒地的椅子扶起,闪身坐上,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艾斯本和卡帕多西亚之间的战场,想送死你就去。这座城堡如果不是有‘神之领域’加持,早就塌的不成样子。”
“没办法,总得为了将来可能继承的事业试一试不是吗?”文森特起身,无奈道,他偏过头问,“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我还想拜托您将我送到偏僻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