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吞金骨头不缺牙的双面人,这边笑脸迎人转手就把你卖了,我指不定哪天就死在他手上了,父皇 ̄”
爱德文掩嘴咳了几声,哑然笑道:“好了好了伊薇尔,你说的没错,Jing明的小鬼。这些我都会列入考虑的,等我三天之内会给你回复的……你的性子可一点都没有随着瑟尔维娅的温柔伊薇尔。”
你的目的达到了,话题一瞬间转为轻松。
普通的就像寻常父女之间的对话。
你嘟囔道:“我是您一手带大的您说我像谁,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就是您了。”
“好好好,回头让尤利塞斯看看你的脚,现在父皇不便下床,也不知道你的伤口到底搞成了什么样……额头那块可不能留下疤痕,女孩子都得漂漂亮亮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才不要给他看,尤利塞斯先生要是看了回头立马给萨拉塞一堆奇奇怪怪的药,我是绝对不会喝的!绝对!”你健康的左脚踢踏地面,半撒娇半较真地抱怨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有多难喝!”
爱德文大约是想到了前几天灌下的粪便味药汤,此时也心有戚戚焉,认同道:“噢我当然知道宝贝……你快别说了,我嘴里有味道了……”
雕花木门被扣响,传来布兰奇恭敬通报的声音:“陛下,文森特大人求见。”
“啧。”爱德文意味深长地感叹一声,挣扎着起身拍下床头柜上的一摞书,书微微陷下,你右手边的摆放爱德文日用常服的立柜旋转着拉开,露出一间狭小的空荡暗室,内里仅摆了一张宽阔的靠椅。
“要不要听听你哥哥打算和我说些什么?”爱德文诡秘地笑道,“我已经十分期待了。”
你小心地拄拐而起,步入暗室坐下,立柜倏然而合,一切彻底沉入黑暗。
过了一会,你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陛下,很抱歉没能第一个来看望您,但是我一直想要守在您病床旁的心情从来不曾改变。时事过于紧急,我不得不耽搁了一会……您现在感觉如何?”是文森特低柔温和的嗓音。
一如既往地十分具有欺骗性。
爱德文没有立刻回应他。
外面很安静,杂音无存。
黑暗处,你百无聊赖地无声伸了个懒腰,摆了摆自己的粽子腿。躲在柜子后的暗室中不免会失去一些声音上的细节,丧失更好地进行对局势的判断的能力。
大体能听见就行了,你揉了揉额角安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隔着柜子不能现场感受这场有趣的谈话让你情绪上染了些焦躁和急切。
上位者长久的沉默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警示。
“……陛下?”文森特轻声再唤了一句,充满不确定的惶惑。
你的直觉告诉你文森特又开始了他的表演。即便爱德文态度上的转变确实会给他压迫感,他的内心应该还是稳得一批才对。
想也不用想这家伙此时肯定在飞速运转脑子,判断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了爱德文对他的冷待。
“嗯。”
爱德文敷衍地答应了一句,便又没了下文。
你半个人都陷在身后柔软的椅垫内,撇了撇嘴角,一阵莫名的困倦袭上头脑,你掐了掐晴明xue继续维持清醒。
没有重物落地声,也没有椅子拖过地面的声音,你卸下戒指,抚摸背后的衔尾蛇刻痕,暗自盘算。
文森特一直是站着的,他保守地选择不落座来证明自己的谦逊。
把人晾够了,爱德文才肯勉强开了尊口:“孩子,说说最近的事?我生病期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是。”文森特迅速应答,“我必须要向您请罪,陛下。”
爱德文饶有兴致地说:“噢?”
你心下咯噔一跳,某个预兆掠过心头。
“在您患病其间,各方势力一直在刺探宫中情报。为了不引起动乱,我自作主张将公主殿下关了禁闭,假称是殿下患病而非您,借此控制住了城中舆情。据我了解,殿下与西林质子过从甚密,近来与平素不甚稳定的魔法协会往来颇多。于是,我最后做出了这样不近人情的考量。”随着文森特的自我剖白,沉闷的落地声响起,你猜想或许是他刚才单膝跪下了,“您所有的惩罚我都接受,但是请您相信我对您和兰顿的忠诚,陛下!”
“混账!你们是亲人!”爱德文嘶哑着喉咙咆哮,随后跟着大口挣扎着无力喘息。
文森特毫无犹豫地接上爱德文的指责:“我首先是您最忠心的追随者,陛下!”
你吹了吹指间方才无聊时剥下的碎指甲屑,摇摇头,讥讽地勾了勾嘴角。
老头子哟……
嗐。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你无声叹息,耸了耸肩,已经能够预料到爱德文下一步会是什么反应。
爱德文大笑开来:“好,好,坐下吧,好孩子。”
犹如蒙上眼听一部旧电影。
“陛下,西林的线可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