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的手指拂过高至天花板的古籍架,步入通向寝卧的过道。过道拐往右边,一路大窗开落,他双手捧起水晶球眺望不远处绿意盎然的森林,从古堡最顶层的建筑。
他的孩子在故意拖延时间,他也乐得陪她周旋。
不过,艾斯本很好奇是什么才会让一向咋咋呼呼的你犹豫不决。
也许真的出了什么事,可他的孩子不愿告诉他。
这就是人类说的长大必经的阶段吗?
“……假如需要哥哥过去,哥哥现在就──”
你赶忙截下话头:“真的不用了哥哥!现在兰顿闹天花,宫里面看的可严了,要是你被很多人看见,引来……那个人,轻易就能置我们于险境。更何况,老师还不在。”
“好吧,伊薇尔长大了,嫌弃我了。”艾斯本叹气×2。
你:“这个真没有。”
艾斯本:“你有。”
你:“不可能有。”
艾斯本:“我说有就有,知道了吗?”
你:“好的哥哥。”
卑微,弱小,无助,忧伤。
“兰顿也有天花?宫里?”
“对啊,太可怕了,看着挺吓人,哥哥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治这种病吗?”
终于问出来了,艾斯本嘴角挂上一抹了然的笑。
“……恭喜你,伊薇尔。”艾斯本用祭司服宽大飘逸的袖口掩嘴打了个哈欠,“问对人了。”
“我有幸收集到一本古籍,其中一本上便记载了跨海之遥的东方大地上,人们如何治疗这种疫疾。”
“什么方法!需要什么药!”听见这话,你振奋得难以自抑。
老家伙就是老家伙,几千年不是白活的。
“什么药也不需要,一卷长毯包裹紧病人,放在壁炉边烘烤,病人难受呼喊也不能轻易搬开。”艾斯本轻描淡写地吐出下一句话,“可惜,救活的人不少,死的人也挺多。”
“看你敢不敢用了。”
凯撒假装咳嗽复发,靠在大床的靠背后放下垂幔,对前来的尤利塞斯先生解释自己大概是旧疾重患,非常感谢他前来救治。
“……亚瑟殿下,您的病以静养为主,等天气再暖和点也许就没事了。”尤利塞斯收拾起自己用来吃饭的看门家伙,准备就此走人。
微风从外吹来,细小的黑片破碎飘散。
那是被撕碎烧焦后的纸片,带着点血腥味。
“好的,我会认真听取您的医嘱。”凯撒虚弱地撇过头再咳了几声,“不过,我听下人口中说,公主殿下似乎染上了天花?”
尤利塞斯佝偻的身躯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瞬,用后背对着凯撒道:“……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凯撒回答地流利自然:“假如不是伊薇尔殿下足够的善心,也许我就死在去年冬天的那场高烧里了,您对此应该也有印象,不是吗?我很感念她的恩情,所以多了问一句。”
“那么,先生,伊薇尔殿下的情况如何了?她的病情有起色吗?”凯撒追问,“我久病之下,对医术也有些耳闻,在西林时听说过一二治疗天花的方法……”
尤利塞斯花白的眉毛耸了耸,转过身来。
“西林的法子?”
“不,不是,是大海之外的奇方。”凯撒神秘地微笑,朝尤利塞斯招招手,“在医术这方面,我毕竟只是个平信徒,远远比不上您,但是如若您有兴趣,当作故事听也未尝不可?”
尤利塞斯裹着一层鸡皮的老手捋过他挺翘的小白胡。
他犹豫了几秒钟,终于上前。
……
顶着头脚两处口子,你今天压根就没有出去进食。
外面的人确认过你在之后,也没有更多的为难你。
他们的职责只是保证你没有逃走,上面也没有除了看守公主之外更明确的要求。
最后的丧钟还没有敲响,不到那一刻,谁也不能保证今日落难者明日是否又重回云端。
没有必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尽到职责,不伤害到自己的利益,你爱干什么外面的人都懒得理你。
这大概就是他们只能做普通侍女与侍卫的怠惰吧。
卧室的帘子一拉,今日失血过多,你现在只觉得头晕脑胀,想要好好休息。
西林,柯达尔城堡,艾斯本敲敲水晶球,奥尔德里奇的脸浮现于上。
“你现在不在皇城,奥达?”
奥尔德里奇正在魔法协会的支行享受夜光餐厅的美好氛围,解决自己的晚餐问题。
公务出行,食堂为重。
一人用餐,吃撑管够。
来来来,加鸡腿!
莫名其妙地被cue,不过奥尔德里奇还是拆下腰间水晶扇形吊坠,用手半掩去吊坠表面挡住别人投来的视线。
“嘘,小声点,这里人多,容易被人发现。”奥尔德里奇放下餐刀,轻声道,“兰顿最近封锁的挺严,我现在确实在外边,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