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卷鸽信纸,怜惜地看向谢谦正,轻声道:“母后不怪你。”
谢谦正不敢直视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滚滚而下。
小邵皇后叹息了一声,转脸对谢初静道:“自古成王败寇,本宫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但是看在本宫对你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养育的份上,不要伤害本宫的儿子,他没有参与任何事,也没有亏欠你一分一毫。你也看到了,他为了阻止本宫,甚至不惜自尽,是你们皇家欠他太多。”
“他是孤的兄长,孤自然不会亏待他,至于你……”,谢初静停顿了一下,压抑着内心的极度痛苦道:“孤曾真的把你当做娘亲,你却根本没有一日把孤当做过儿子。”
小邵皇后不置可否,甚至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他;“好了,现在你可以把本宫带去冷宫了,皇上现在还没醒,你尽管去找太后处置我。”
谢初静缓缓道:“孤要如何处置一个叛国通敌的罪人,何须问太后。来人,把她带下去看管。”
立刻有几个铁甲武士冷冰冰地上前架住小邵太后。
小邵皇后顿时脸色骤变:“太子,不管你信不信,当时你的死讯传来,母后真的很难过。”
谢初静的后背微微一顿,他的眼色深沉地可怕,舌头死死地抵着牙根,一言不发,任由人把小邵皇后拖了出去,政治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容不得一点点仁慈。 *
身后忽然一声闷响,众人回头,才发现谢谦正晕了过去,从皇位上摔了下来。
谢初静冲过去抱着他:“皇兄,皇兄你怎么样?你醒醒。”
邵浩广道:“快叫太医。”
谢初静如梦初醒,抱起谢谦正大踏步朝太医院跑去。
众人当然是纷纷跟上。
刘太傅跑在谢初静身边,难掩焦虑道:“殿下,将大皇子送去太医院之后,你需要立刻跟臣去看看皇上,皇上的情况十分不好,你要早做准备了。”
谢初静心里咯噔一声,他没想到父皇的病竟然这么严重,尽管心里无比焦急,但想起敏德皇帝从小教诲他,他是一国太子,将来是要统领四海的男人,强者不应该在任何人面前表现脆弱,便忍着难过言简意赅道:“孤知道了。”
邵浩广听了这话立刻明白了,敏德皇帝恐怕在弥留之际,肯定有后事要交待,他忙道:“大皇子这边交给我跟刘玉川大人就行,爹爹,你跟刘太傅一起陪着太子殿下面圣要紧。”
谢初静把大皇子放在太医院的床上,交待了太医们一定要全力救治,又命人把内阁大臣们全都召去皇帝的寝宫,便急匆匆地出门了,他要去见父皇最后一面。
岑子昂听说谢初静要去见皇帝,皇帝已经快不行了,愣了一下叫住了谢初静:“殿下请留步,我……那个草民的祖父有一样东西想托太子殿下进献给皇上。”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赫然写着:还能再抢救一下.丸。
“我祖父说,他整日在谷里没事,只好琢磨草药打发时间,这种药丸是专门为了族里老人炼制的,没病吃了可以强身健体,有病吃了也能好个七七八八。这么些年来,族中老人过世之前都喂一粒这个,要是吃了这个还救不活,就真的不成了。”
岑子昂挠挠头,又补了一句:“本来叫救命丸,现在这名字是宋县主起的。”
邵爵爷皱了眉头:“圣上万金之体,岂可用这种来历不明的药。”
谢初静原本迟疑,听说名字是宋疏桐起的之后,便伸手拿了过来:“多谢了。”
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臣陪着太子一起匆匆离去了。
谢谦正一直昏迷不醒,延苍峻看着几个束手无策的年轻太医,料想厉害的太医大约都在魏朝皇帝那里,他心生怜悯道:“要是岑族长在就好了,岑族长医术之高超,乃是我生平所见之最。”
几个年轻太医虽然资历尚浅,但是民间的郎中他们也是瞧不上的,原本听见这种话都会不以为然,但是今日他们亲眼见到太子殿下都信这位世外高人岑族长的药,说明这位高人确实有两下子。
一个太医便惋惜道:“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
岑子昂一拍脑袋,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递过去:“我阿爷人虽然没来,但他给了我一本医术,他说是他毕生所学,让我找书局替他刊印, * 造福世人。诸位太医看一看,不晓得对大殿下的病情有没有用。”
几个年轻的太医凑在一起研究岑文俊的那本医术,开始还小声议论几句,片刻之后就鸦雀无声,他们一页又一页贪婪地翻看着,眼睛发光。
待看到其中一面之后,一个太医惊喜地拍桌道:“这种方法,我等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大皇子有救了,真乃神医也。”
另一个太医激动道:“不止大皇子有救,连皇上的中风之症都有救了,这位先生竟愿意将此奇书对天下公开,真正是妙手仁心、高风亮节、医家典范!”
岑子昂和延苍峻对视了一眼。
“这些书生文绉绉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