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容易接受一点。
邵爵爷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皇上,娘娘,此事就只有一封二弟的密信么,犬子邵浩广目前还在边关驻扎,他可有消息来?”
小邵皇后擦擦眼泪道:“收到密信的当天,已经飞鸽传书去询问浩儿了,想必这两天就该有回音。”
邵爵爷咳咳地咳嗽了几声,尽管自己身体十分虚弱,还是勉力劝敏德皇帝道:“皇上不要过度忧虑,此事须要从长计议。”
小邵皇后也在旁边柔声道:“皇上,昨晚臣妾梦见了妹妹和太子,妹妹说他们母子二人在底下一切都好,请我转告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妹妹还说,她十分想念殿下。”
小邵皇后这一番旁敲侧击,表面上在安慰皇帝,实际上在暗示谢初静已经死了,已经在Yin间和邵念娇团聚了。
邵爵爷一听就皱起眉头。
可惜敏德皇上一心一意只想着谢初静的安危,完全没听出画外音,在听见小邵皇后提到早逝的心上人后,更悲从中来:“朕的太子还这么年轻,如果他有个好歹,我将来到了黄泉路上,怎么有脸面对朕的娇娇。”
敏德皇帝话音刚落,外面有太监敲门道:“陛下,边关急报,是否开宫门?”
皇帝惊坐而起:“边关,哪个边关,谁的急报?”
太监道:“西北关隘,邵浩广,邵副帅的急报。”
这下不等皇帝发话 * ,小邵皇后已经站了起来,心急如焚道:“快快快,开门!”
急报一刻不停地送到了敏德皇帝的手上,邵浩广在奏折中道:太子殿下到达边关后,不幸遇到伏击,但太子一直率部英勇作战,终于将沙塔国匪军全数击退,我军大获全胜。令人扼腕的是,太子殿下不幸战死,现在正在加紧打造防腐的棺椁,不日将会将太子殿下的遗体护送回京城……
敏德皇帝拿到急报的时候手就开始颤抖,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待看到上面写着太子战死,还有棺椁、遗体这几个词儿的时候,他喷出一口鲜血,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小邵皇后立刻六神无主地哭叫起来:“太医,快叫太医。”
一直候在偏殿的太医们冲进来,手忙脚乱地救治皇帝。
邵爵爷捡起地上的急报,一眼认出,那上面的确是邵浩广的亲笔字迹,知子莫若父,儿子的字他还是认得出来的,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么大的事,邵浩广岂敢胡扯,这说明,太子殿下是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
邵爵爷顿时浑身发抖。
他跟太子,是君臣,也是甥舅,想起太子从小唇红齿白跟在他身后叫舅舅的模样,和少年长大后意气风华的笑颜,邵爵爷心如刀割。
寝宫里太医们忙得团团转,小邵皇后坐在龙床旁边不停地哭泣:“本宫可怜的孩子啊,怎么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老天爷你心太狠了啊,为何这么对待本宫啊,本宫从那么小带大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啊。”
敏德皇帝虽然在昏迷中,但是脸色更差了几分。
太医正听小邵皇后这么哭,心里多多少少猜到发生了何事,他只得委婉劝小邵皇后道:“娘娘,皇上现在不可过于激动悲恸,听见娘娘的哭声,皇上的心绪会被打扰,还请娘娘为了皇上的龙体康健,稍微克制一二。”
小邵皇后只好起身,走到邵爵爷身边,哭着问:“大哥,本宫现在怎么办呢?”
邵爵爷何尝不是看着谢初静长大的,他心里刀绞般疼,眼眶发酸,强忍泪意道:“先把孩子带回家吧,其他事情等皇上醒了再议。 ”
*
自从收到邵洪海的密信后,敏德皇帝就病倒了不能上朝,这三四日朝中诸事都压在了中书省的诸位内阁大臣的身上。
说来也是巧了,中书省右丞相原本是冒牌货李定山,他死后沙塔国开始发兵挑事,朝野上下一通忙乱,皇帝还没有来得及任命新的右相,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又病倒了。
左丞相刘兴稷只好身兼数职,因为在政务房署理公务,他已经几天没有回过刘府了。
刘兴稷的长子刘玉川奉了母亲郭夫人之命,前来给刘兴稷送些换洗衣衫。
看着老父不知何时花白的头发和佝偻的背,刘玉川心疼道:“爹爹,娘说让你得空回去好好休息一夜,你年纪大了,总这么熬 * 着不行。”
刘兴稷平静道:“为人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朝廷正是用人之时,这种时候我怎么能休息呢?”
对刘兴稷而言,这一个月先是爱女刘溪诗走丢了,外头疯传是死了,接着最爱的学生谢初静也出事没了。
西边边境战事还没停,皇上又病倒了,他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实在撑得很辛苦,却无人可说,也不能说。
只因他是丞相,一人之下,百官之上。
如今皇上在病中,太子已然逝去,他再悲痛也得忍耐,这江山和百姓还得有人稳着。
刘兴稷目光一扫,发现儿子马车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六色伴手礼盒:“这是准备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