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出现幻觉了,这些人真正都在她身边。
她一下子崩溃了,嚎啕大哭地抱着宋疏桐:“姐姐,岑哥,你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啊,我不能没有他,他死了我也不能活。”
宋疏桐扭头,发现岑文俊已经在检视延苍峻的情况了,因为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伤在哪里,岑文俊便请谢初静出手把延苍峻浑身的血脉都暂时 * 封住,防止他流血而死。
谢初静眸光一黯,原来这人就是那位骁勇善战,令大魏守军颇为头疼的沙塔国三王子延苍峻。
就是这个人带兵埋伏,差点害他死在山里,但是他依旧替延苍峻封了血脉,大丈夫不行趁人之危之事,将来有的是机会一决高下。
宋疏桐抱着刘溪诗,轻轻地拍着后背安慰她:“你别急,族长阿公已经在帮他号脉了,族长阿公的医术很好,他一定会没事的。”
岑子昂不懂医术,在旁边干着急,他并不认识延苍峻,看见刘溪诗如此担忧的模样,忍不住问:“这男人是谁?”
宋疏桐想了想,模棱两可地答道:“他是我妹夫。”
岑子昂和妙菱同时惊呼出声:“妹夫?什么时候的事!”
刘溪诗哭着断断续续道:“我和他跳下来本意殉情,没想到底下别有洞天,如今遇见姐姐,可见天不亡他,姐姐你救救他。”
“什么?你俩跳下来是为了殉情?”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宋疏桐又想起件要命的事来:“快快快,族长阿公,麻烦您先来看下我妹子,她还怀着孕。”
“不,我没事的,先救他,恩人,求求你一定要先救他啊。”刘溪诗挣扎着想起来给岑文俊磕头,可她已经耗光了力气,说完就晕了过去。
岑子昂连忙指挥着村民把俩人抬到了寨子里安顿下来。
岑文俊给刘溪诗号脉后道:“这位姑娘确实怀有身孕,但她并无大碍,腹中胎儿也安好。”
宋疏桐有些不敢信,毕竟一个孕妇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说没事谁能信,她不放心道:“没事她为什么会晕过去?”
岑文俊道:“只是因为惊吓过度,休息片刻便好。”
宋疏桐感激道:“多谢族长阿公,还要麻烦您去看看我的妹夫。”
岑文俊面色严峻道:“他的情况可能不太好,我尽力而为。”
宋疏桐的心立刻揪着了,站起来给岑文俊鞠躬:“拜托您了。”
岑子昂道:“放心吧,我阿爷岂是见死不救的人,再说了,刘溪诗是我妹子,那人自然也是我妹夫,我们马上就过去。”
宋疏桐稍稍放心了一点,目光一转,她看见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谢初静,连忙又道:“还有一件事要麻烦阿公,能不能给我些消肿粉呢,谢校尉的手昨日不慎碰到了肿肿花。”
谢初静心头一甜,原来她在这种忙乱的时候,都还能记得他的事情。
“兑茶水拍在患处便可。”岑文俊留下消肿粉,匆匆地走了,延苍峻伤势严重,不能耽搁,岑子昂和妙菱跟着去帮忙了。
宋疏桐坐在刘溪诗床边,握着她的手,担忧地看着她,心里默念着老天爷保佑,希望她早点醒来。
过了好一会儿,宋疏桐才发现,谢初静一直默默地拿着药粉站在旁边没有离开,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种落寞的样子,让宋疏桐忽然觉得心里刀割般剧痛,她光 * 顾着心疼刘溪诗了,却忽略了谢初静的感受。
心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为了那个男的爱的奋不顾身,甚至愿意跟他跳崖殉情,这种事说出来,换成哪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吧。
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低落,很糟糕,虽然爱情里没有对与错,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但是此情此景对一个用情至深的人来说,未免太残忍了。
想到这里,宋疏桐心疼地站起来走到谢初静身边,难得地温柔体贴道:“殿下你怎么还没走呢,是想让我帮你抹药膏吗?你过来坐好,我帮你吧。”
刘溪诗的事虽然让宋疏桐焦头烂额,可是谢初静也是她亲生的男主啊,手心手背都是rou,哪个崽儿她都不能不管。
谢初静方才正在出神的想着什么,宋疏桐一开口,他竟然心虚地打了个寒颤,仿佛有什么不好的心思被人撞破了一样:“不,不用了,我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抹比较好。你照顾刘姑娘吧,我先回去了。”
谢初静说完快步离开了族长的大宅,回到住处后,他趁着无人注意,跑到屋子后面,找到一棵大树,飞身上去把那些药粉全倒进了鸟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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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溪诗有孕在身,又惊吓过度,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慢悠悠醒过来,她微微转头,看见趴在床头睡着的宋疏桐,眼眶立刻红了:“桐姐姐,我这是在做梦吗?”
宋疏桐睡得很浅,立刻弹了起来,高兴道:“你醒了,饿坏了吧,我去叫人给你拿好吃的。”
刘溪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桐姐姐别走,他,三王子怎样了?”
宋疏桐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