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张岩有点慌了: “这是哪里?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啊?”他还真没有在这种深山老林荒野求生的经验,此刻召唤贝爷会不会太迟了一点?
贺兰玦走了两步,闭上眼感受了一下灵气的流动,,整座山的样貌 在他的灵识之中 一览无遗,无色的灵气犹如流水,或涓涓细流,或奔腾大河,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最终在这里盘旋不去。
他睁眼,看向张岩的身后,是这里。
这棵榕树就是地脉之眼,灵气最为浓郁的地方。
张岩见贺兰玦不说话,只是走到他身后的大树旁,摸着粗糙的树皮若有所思。
树有什么好看的?张岩这样想着,也开始仔仔细细地观察这棵大树。
这棵榕树树干极其粗壮,大约十人合围,高数十米,枝叶葳蕤茂盛,犹如遮天巨伞,阳光从树叶间隙漏了下来,同阳光一起落地的,还有老树锈褐色的气根,成百上千,真可谓独木成林,不知多少年岁才能长成这种雄伟的模样。
只是站在这棵老树旁边,就让人通体惬意。
“这棵老树是不是成了Jing?”张岩问道。
贺兰玦摇头:“草木成Jing远比飞禽走兽艰难,它成长的年岁不够,只能说是有灵,却还没有意识。”
张岩敬畏地看了一眼这棵大树。以前听老人说物老而成Jing,竟然是真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贺兰玦已经迈开步伐。
“诶你又要去哪?别乱走啊大哥!”张岩连忙追上他,他在这里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贺兰玦简短地说:“宿营地。”
张岩一脸纳闷,这深山老林的连前后左右都分不清楚,他竟然能找到宿营地?
贺兰玦走的路线七拐八拐,张岩跟在他后面,几度怀疑他是不是乱走,但一个小时后,他们竟然站在了天成山的宿营地上。
“难以置信。”张岩看了看身后的山林,再看了看眼前的山谷和溪流。修真的都自带GPS吗?都是第一次来,为什么贺兰玦对这里熟悉地跟自己的老巢一样?
贺兰玦淡淡道:“没什么了不得的。你若与我双修,一年后你也做得到。”
张岩悻悻一笑,打起太极:“这个以后再说。唉我真是饿了!我们快去搭帐篷然后吃饭吧!”
他雀跃地奔向溪谷,兴致勃勃地掏出帐篷,三两下搭了起来。大学的时候他常和朋友一起出去野营,手艺还没有生疏。
宿营地这边有小店可以借烤炉。张岩借了个炉子又买了煤,两个人就在帐篷不远处开始烧烤。
张岩带了一大堆串,什么鸡牛羊猪,每样都来一点,还有蘑菇茄子土豆片。
太阳被山峰遮挡, 流水带来山风习习, 吹走了夏末秋初的燥热, 溪谷里一片清凉,真是惬意极了。
张岩一边往烤串上撒椒盐,一边一脸骄傲地对贺兰玦说:“你是不是以前没有吃过烤串?我跟你讲,这个特别好吃,我烤串的手艺可是杠杠的。”
贺兰玦默默点点头。凡人的食物再好吃,也终究是凡人的食物,不过既然张岩那么高兴,顺着他又何尝不可。
张岩见他点头,更来劲了,翻动着手上的烤串,又不知道哪里弄来了报纸当做小扇子给烤炉扇风,动作娴熟得跟小白帽似的。
张岩献宝似的把一串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羊rou串递给贺兰玦,“快尝尝我的手艺!”
“老张!”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张岩以为在叫别人,没往心里去,没成想下一秒一只手就搭在了他肩头上:“老张,你这太不够意思了啊!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张岩转头一看,哟,好死不死的竟然是损友老白。
老白大名白静泽,张岩大学时期的室友,狐朋狗友第一号,人如其名,白白净净,戴着无框眼镜,看着一副斯文败类小白脸的样子,不过他要真是表里如一,和张岩也肯定混不到一块去。大二不顾众人劝阻毅然转专业去了医学院,目前八年制博士在读。
他和老白也是贫惯了的,立刻怼了回去:“哭什么哭,你哭一个给我看看?”
“哟,长本事了啊,最近电话不接,吃鸡不来,跟人间蒸发似的,还不许我说两句?”
张岩暗暗瞟了眼贺兰玦的脸色,辩解道:“我这是临时找了份工作,最近太忙。”
老白放开他,拿起羊rou串咬了一口,露出一脸的陶醉神情:“别说,你这烤串的手艺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太好吃了。”
“那是。”张岩一遇见死党,嘴巴就贫了起来。
一边的贺兰玦挑着眉,默默地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个人,就算戴着墨镜,一股“我很不爽”的气息也幽幽透了过来。
老白用手肘戳了戳张岩,自以为是地给他使了个眼色:“不给我介绍一下?”
张岩哭笑不得,怎么给他介绍,这是贺兰玦,我前世的道侣,还是这是我老板方谦,职业是明星?说出去人人都得以为他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