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放下了。”林文华道,“可以这样说出来的时候,才算是真正放下了。”
萧雅琴怕陆明澈和绵绵不信,作证道:“是真的误判了,当时还告诉他可以去申请国家赔偿的,只不过他不想再纠缠在这件事情上,就没去申请,所以那个时候才穷到去住那个小破楼的阁楼。要是当时他拿了赔偿,可能我们大家也就不会认识了。”
绵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伯伯是因为这样才不当老师了?”
“没错。我当时百口莫辩,又是被班上的学生诬陷的,坐牢那两年就已经决定了,即便哪天能还我清白放我出去,我也绝不再做学问、再当老师。”
林文华说起这些事,神色依然有些哀恸,可见他被这件事伤得很深。
绵绵回忆起她三岁半的时候,姨姨想办法要让伯伯去图书馆重新开始读书,恍然大悟。
姨姨应该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但她不希望伯伯因噎废食,就这样放弃他学习能力强的优势。
事情说开了,大家的情绪都平缓了些,恰逢服务员送上了他们要求做的烤鱼,大家放松下来,边吃边聊。
杨镇的鱼味道果然一绝,美食加成下,氛围更舒缓了不少。
“你也是够惨的,还被班里的学生污蔑。不过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当老师的想法,学生自己不想学习你就随她去呗,还非得管,结果管成这样,你图个啥呢?”萧雅琴吃着烤鱼,真心发问。
事到如今,林文华也只有苦笑:“到底是考到重点班来的孩子,说明以前还挺爱学习的,就只想着多做做思想教育,把她从叛逆期拉回来。”
萧雅琴连声啧啧:“这学生何止是叛逆啊。不过我觉得这个案子也判得太随意了吧,为什么就听了学生的一面之词啊,不能说她是学生,她说的就是真的吧。”
大家也很好奇,毕竟判决都是要讲证据的,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污蔑一个人,也太可怕了。
林文华叹息着摇头:“是因为,有老师站出来做了伪证!就是刚才我们碰到那个人。”
众人“?!!!”
“他是我以前学校的同事,教数学的,跟我一起答班子教重点班。那年学校只有一个评特级教师的名额,我评上了,所以他就没评上……当时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在意这个,只是后来知道他作了假的证词,我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件事。”
萧雅琴闻言霍然站起来:“靠,你不早说!我要早知道,刚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就这么走了!什么玩意儿!”
林文华去拉她:“你别气别气,我就怕你知道了会生气,早知道我不说了。”
“……”萧雅琴拍着胸口顺气,“我看你那么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完全没想到他才是那个应该被关进去的人好吗!难怪一直说什么被关过不算大事儿,他是真的进去过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出来以后直接去了鹿镇当群演,绵安的那些事儿都没再关注过。”
萧雅琴被拉着重新坐下来,恨铁不成钢:“你怎么每次都这么息事宁人呢?他要是个无关的人,我们跑了也就跑了,毕竟大小算个公众人物。可问题是,他妈现在作伪证害人啊!我本来觉得他那些话Yin阳怪气还油腻,一想是给他自己的开脱,就他妈太合理了啊!”
“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为他们生气才不值得。”林文华给她满上饮料,“我现在相信,一切都是公平的,我们只要自己活得坦荡,比什么都好。”
萧雅琴看着一脸赔笑的林文华,干了大半杯饮料。
她自己找的男人,有啥办法呢?林文华要真跟她一样的炮仗性子,他们还真不一定在一起了。
林文华本人都不计较这些了,其他人只好都顺着他的意,毕竟这事儿说起来他才是受害人。
吃完烤鱼,后来又上了红烧鱼、鱼汤等,大家吃完,各自回了剧组。
回到酒店,绵绵忍不住跟大反派说:“哥哥,我发现大家的经历都好曲折啊,要是写下来,都比得上《儒林外史》了。”
她最近正好在看这本书。
“那你好好学习,争取以后写成书。”
“嗯嗯嗯,等我回去就开始写!”
在现实中,可能还会有人因为林伯伯进过监狱的事用有色眼镜看待他,哪怕明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也依然改不掉这种偏见。
但是她准备把前因后果在书里交代的明明白白,如果这本书能像《儒林外史》一样流传下去,世世代代的人都能知道,林伯伯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
绵绵还没动笔,就对自己将要写的书充满了幻想,觉得自己下一刻就是流芳千古的大作家了……
幻想归幻想,生活还要继续。第二天,她还是那个跟周语薇姐妹俩斗智斗勇的小助理。
周语薇在拍摄过程中不敢乱来,导演一喊卡绵绵就奔过来,不管是休息还是吃饭,跟小尾巴似的黏在陆明澈身边,让她硬是找不到机会和陆明澈独处。
她心里有些着急,陆明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