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点。”
明谨似迟疑,但最终还是在众目睽睽下靠近他,然后,听到仲帝在自己耳边说:“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妄想。”
“但是,我不会道歉。”
这是他最后的偏执。
发丝微微垂,略遮掩了眼眸,明谨没说话,只是重新坐了回去,倚靠着椅背,静静瞧着他。
她的思绪回到了那古老的院子,二楼窗户。
她发现了的,在那里可以看到她的住所,她最喜欢玩闹的地方。
她放风筝的地方。
她跟褚律曾经最纯真开心的地方。
有另一个囚犯曾经被关押在那,总是偷偷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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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帝也看着她,毒性攀爬全身,蔓延到他的面家,他最终闭眼,只是手指最终揪住了她的一片衣角。
君王崩逝。
却是无人敢哭,因为明谨面无表情坐在那。
他们都在想仲帝最后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国家将来,她说了算?
她会说什么?
“君上如此违逆正统,恐是已被妖女……”
明谨等着他们把这些话说完骂完,等着他们在猖獗的愤怒中最终因为更强烈的恐惧而跪下痛苦,也等着殊王最终开口。
“您待如何?”
明谨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宗室,勾结苏吾君遗留之人霍乱宫闱,毒害君王。”
“除了太子,其余的。”
“杀!”
太子猛然抬头,眼中最终暴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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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被拖走,宗室被生生屠杀在屋中,除了太子一个褚姓人,一个不留。
血流遍地,尸身累积。
有官员骇然,想阻止,但被言太傅的人拉住了。
“太傅,您……”
言太傅冷然道:“西郊大营参与叛乱,救驾时,南郊大营调遣守门,本是姚远跟殊王的人,但却让她的人入宫城而无警示,这意味着什么你们不知道?”
众官员一窒。
意味着南郊大营是三姓家仆,表面上服从君王,暗地里被姚远跟殊王拉拢,但背后却是她安排的人。
“那君上!!?”
“君上知道。”言太傅深深叹气。
自谢明谨杀苏吾君而不死那一天起,她就已经脱离所有人掌控了。
何况,自她愿意走进这座宫廷开始,她跟君王就做了最大的交易。
他要她这个人。
她要这天下跟所有褚氏人的命。
当然,也包括他的命。
一座宫廷,一次无言无契约的协议,颠覆一个三百年的王朝。
成就了她最终的宿命。
杀戮之后,屋子血气浓烈中,明谨弯身,贴近了已经开始转冷的仲帝尸体耳畔说:“再见,二狗子。”
只是要一个她,他放纵权力,谋略深沉,诱引厮杀,让一些人成为当中的牺牲品,最终形成她不得不进宫的局势。
这是他的局,他不肯回头。
她也不能。
明谨低下头,落下泪。
“我们谁都不无辜,所以谁也别想得到救赎。”
等明谨收敛泪意,起身,走出这间屋子,她已是这昭国最至高无上的人。
第250章 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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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兰艾被监察院的铁骑从封禁的密室中找出来的时候,自身状态十分萎靡沉默。
她是被殊王关起来的。
庄无血看了她一眼,既不冷酷,也不热络,保持了当年对她这位宗室贵胄的尊敬客气,但下手也不含糊,还好,本来殊王府也没其他血亲了。
跟皇族血脉最近的一支,其实是最单薄了,她父亲自她母妃逝去,连姬妾都没纳一个,所以偌大的王府十分空荡。
“能否问下府里这些下人,是否会被处置?”褚兰艾其实可以直接问谢明谨如今的政治态度——是否全诛杀宗室,以灭绝之态,甚至牵连所夹带的府邸人力以及附庸官僚。
但她不忍问,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庄无血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还未知,主君当前还未昭告天下。”
“边疆呢?”
“边疆已平,斩尽大荒武道,大荒三十万大军只有稀疏两三万绕路逃入荒地,其余残部尽灭于两国交界河岸,如今,萧帅统御二十万守军北境。”
褚兰艾有些失神,最终神色复杂极致,悠悠一叹。
这褚氏的帝王,至少百年几代以来,竟全不如谢家一个被迫进宫的女子定鼎天下。
单是打退大荒这一件事,民间就无法起沸腾之势,文武百官也拿不出祸乱之因来反抗。
褚兰艾看向远方,却是谢氏于都城外的祖陵方向。
“谢远……好厉害的人。”
她不夸谢明谨,是因为后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