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端倪。」
「说来话长,那大概是四十多年前,陆老头刚坐上掌门之位。」朱觞道,
「他有一师弟名叫何先述,也就是何满的大爷爷。」
「我这个师弟从小聪明伶俐,只是性子躁了些,静不下心。」陆坚道,「他
酷爱饮酒,又常常酩酊大醉,为此师父没少责罚。」
「有一回何先述在外饮酒,见酒家老板的女儿生得俊俏,竟借着酒劲将其强
暴。父母救女心切,却非何先述对手,老板被他失手掐死,媳妇也遭侮辱,隔日
便带着女儿投河自尽。」
「竟有此事!」
「师父听闻此事大怒,将那逆徒擒下压至老板一家坟前,要让他杀人偿命。」
陆坚道,「可老板的妻弟天性善良,不愿再造杀孽,只让何先述行孝子之礼,以
为惩戒。」
「何先述并无半分悔改之意,一日趁守卫弟子松懈偷偷溜走,召集江湖上一
帮无恶不作之徒,弄了个天圣教。」
「天圣教被剿灭了?」
「说是无恶不作之人,名头挺响却是乌合之众。」朱觞道,「陆老头亲自出
马,数月便将天圣教剿灭,最后亲手杀了何先述。」
「既然已是陈年旧事,怎会突然提起?」
「是因为杀死苏慎的掌法。」陆坚道,「旁人不认识,我和朱兄绝不会认错,
正是何先述的百折掌。」
「哦,原来陆掌门以为晚辈是何先述传人。」
「确实如此。你这般年纪能接苏慎十成力的碎冰掌,若非亲眼所见我决计不
会信。」
「小娃娃,你不知道,当年老头子可是吃过亏的。」朱觞道,「百折掌是何
先述创的邪门掌法,初练习时进境极快,但潜力不及玉峦派正统武学。」
「对了,朱老头,有一事我才想起来。」独孤尘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有
人托给我这支鹤首钉,你给看看是真是假。」
朱觞打开布包,动作却瞬间僵住,就旁边的陆坚也是一副惊讶的神情。
「怎么回事?莫非是真的?」
「这……这是我当年用过的鹤首钉啊!」朱觞双手剧烈颤抖,「这……这是
我为求自保,射伤何先述的那支鹤首钉!」
陆坚板着脸问道:「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一个丫鬟在房中用此物自尽,我从尸身上拔下来的。」
「可你方才说这是有人托给你的。」
「那位丫鬟与我颇有些渊源,我有十成把握有人想托我将此物交与朱老头。」
「有多少人知道你与朱兄关系匪浅?」
「成千上万。」朱觞道,「我与他在柴州打了一个月的赌。」
「这可难办了……」
「陆老头,你看这个!」朱觞从鹤首钉精巧的暗格中抽出一截纸条。
纸条看颜色乃新近写成,一行鲜红的蝇头小楷令人毛骨悚然:「师兄,四十
年未见别来无恙?」
「不可能,我明明亲手拍碎了他的天灵盖!」陆坚已有些慌乱,「绝不可能!
绝不可能!」
独孤尘心知纸条上的字迹必与何先述所写一致,才能让一个大派掌门失了稳
重,如此推想,当年天圣教之事绝不像方才口述的那般简单。
「陆老头!」朱觞吼声中用了内力,「回神!」
这一吼果然有效,陆坚转瞬平静下来,只是仍不能言语。
「小娃娃,恐怕此事还要着落在你身上。」朱觞道,「鹤首钉也还你,就当
从未给我看过。」
独孤尘想寻一处僻静之地专心思考,关于苏慎之死他尚有许多难解之处,再
扯进何先述与四十年前的恩怨纠葛,其间种种细枝末节非他所能知晓,仅凭一己
之力绝无破局可能。
「你是谁?为何到这里来?」独孤尘被一女童叫住。
「你又是谁?我为何不能到这里来?」独孤尘见女童生得乖巧,便想逗逗她。
「我是何盈,何满的妹妹。」女童道,「你的名字呢?」
「我不告诉你。」
「不行,我说了你也必须说!」何盈张开双臂拦在独孤尘身前,「前面是我
娘的花园,你不能过去。」
「阿盈,你可拦不住他。」何满大步走来,「陈公子,家母不愿见生人,还
望见谅。」
「我只想找一处清净之所,也不是非来这里。」独孤尘道,「何公子难得闲
暇,不打扰了。」
「等等。」何满道,「阿盈,你先去找娘,我跟陈公子有话要说。」
待何盈走远,何满低声道:「陈公子,苏前辈之事可有头绪?」
「尚不知从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