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个就是解药吗?”
不起来,非要皇上把顾九麟给废了,然后发配到北漠,去消灭前魏,离京城远远的。
“以为感恩寺有太后在就没事吗,朕看她能躲多久。”
顾和去了一会儿,没多久又回来了:“珣妃娘娘今日去了感恩寺,不在寿熹宫中。”
第二日一大早,珣妃便收到了回信,老太君的意思是,此事相关重大,齐家不能淌进这摊浑水之中。
“顾淮!”顾九麟压低了声音,眼神带了质问。
昨儿夜里,顾九麟用过晚膳后,珣妃便修书一封,连夜以秘密渠道递交到了驻扎在京的齐家人的手中。
虽然这药被人送到未央殿的书房之中,也并没有留下字条表明是何人所送。但结合前后,不难推测出是珣妃的手笔,都激烈到将老太君半软禁下来,还扶持了新的家主,想必这解药也颇难获得。
顾九麟等了近半个时辰,才看见顾淮从外面进来,穿着一袭黑衣,满身肃杀之气,尚未靠近,顾九麟便闻见了他身上惊人的血腥味。
好不容结束了这混乱的一个早晨,殷单一个头两个大,饶是皇帝,也挡不住满朝文武奇怪的眼神,他沉着脸火速窜回御书房,觉得自己在列祖列宗面前,将已经丢干净的脸面再丢了一次。
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粒小拇指大小乳白色药丸,正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带着药材的味道。
那个‘请’字,说的殷单咬牙切齿。
顾淮只好老实交代:“我知道你想解决我身上蛊毒,但是牢里关着的那些前魏死士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这几日出去,便是想将流窜在外的探子抓住,顺藤摸瓜,摸进他们的大本营。”
“前魏的人若真是这么好找,大殷也不必头疼这么多年了。”顾九麟拽着他进了内室,“尽胡闹,仗着身手好就到处乱跑,万一……万
顾淮不甚在意:“没什么,出去杀了几个人。”
礼部尚书今天还能强撑着来上朝,顾九麟都觉得他一把老骨头相当不容易了。
而这,正是珣妃想要的。
“应当是了。”顾九麟将盒子轻轻合上,拿起下面压着的一张纸。
又哭又闹,就差拿根绳子上吊了。
但是房间内却空无一人,问了打扫侍奉的宫女太监,也不在校场,竟是无人知道其去处。
待到确认太后不会前来见她之后,珣妃下午换了装,扮作寻常男子的摸样,带着初月骑着精壮的快马,赶赴金陵齐家。
太后自从先皇去世后便到感恩寺祈福还愿,对凡尘俗世中的人皆是不愿再见,哪怕是殷单,一年也不过肯见一次罢了,更何况只是一个妃子。
“小九儿?”顾淮看见他明显愣了一下,刚想走过去,又想起自己满身的味道,“我先去换身衣服,你等我一下。”
顾九麟坐在椅子上面,眼观鼻,口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两耳不闻窗外事。
顾九麟上前几步,抓住他的手腕:“你做什么去了?”
纸上写着的正是五行血凝蛊的解药配方,其中不乏一些只有北漠才有的药材,好在他们如今身处皇宫,国库里倒是有不少前魏的战利品。
那新上任的齐家家主,并不是原本大家最为看好的老太君长孙,而是齐玉姝最小的胞妹,今年不过二十二岁的齐玉妍。
自从齐家家主去世后,偌大的齐家便一直由老太君主持大事。老太君虽为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将齐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挑不出任何差错,在齐家内部也是德高望重。
金陵齐家,易主了。
他刚坐回龙椅上,就沉声对顾和讲:“把珣妃娘娘,给朕请过来。”
顾九麟听完裴启的话,这才将目光投向书案。
珣妃自然不愿听到这种结果,立马以要替圣王和公主祈福早添麟儿的理由,早膳都没顾得上吃,就去了感恩寺。
他那日在寿熹宫忘记关门,珣妃浪叫的声音又大,根本瞒都瞒不住。
她本来商贾女子,从小见多识广,又不似官宦女子那般娇贵,骑马蹴鞠打马球,样样精通,此时上了马,刚开始还稍微有些生疏,待到半个时辰过后,竟是如鱼得水,骏马跑起来也如同脚下生风。
待到半个月之后,突然传来一件消息。
那上面静静放着一只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盒,模样看起来有些粗糙,不像是大殷的产物,倒像是北漠那边的。
兵部尚书跟工部尚书接连上阵,连拉带拽,把他给拖出去了,太医还在一旁随时待命,真怕以礼部尚书这个哭法能提前去见先皇。
原本以老太君硬朗的身体,起码还能主持齐家三年五载,却未曾想,竟这么快便退位让贤。
两日的光景,便到了。
如果这个解药是假的,没办法解开顾淮身上毒性,按照药方再配便是。
顾九麟将这玉盒收进怀中,前往元明宫顾淮的住处。
珣妃在感恩寺求见太后,太后依旧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