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过得很快。
狐又无比庆幸他选择了周五向傅安礼表白,被拒绝后还能有两天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必第二天又立刻见到对方。
周日下午六点多,狐又带着一大包零食和水果以及狐妈妈给他做的一整盒可乐鸡翅回到了学校。
寝室里没人,其他三个人可能还没回来。
狐又啃了一个鸡翅,忽然听见有人在敲门。
“你怎么不带钥……”狐又嘴里叼着鸡翅去开门,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因为站在门外的并不是室友,而是傅安礼,一个刚洗过澡穿着一件白T恤还没擦干头发的傅安礼。
对方带着水汽的清新气味直直地窜进狐又的鼻子里。
愣了两秒后他回过神来,急忙把鸡翅藏在身后,干巴巴地问:“有什么事吗?”
傅安礼神色自然,就像是之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寝的吹风机坏了,能把你们寝的借我吗?”
“……可以。”狐又放下鸡翅擦了擦手,去柜子里拿了吹风机过来,“拿去用吧。”
傅安礼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定定地看着狐又,直到把狐又看得开始浑身不自在后才接过吹风机,低声道了句“谢谢”后离开了。
今天的傅安礼有些反常,虽然他们的寝室是对门,但因为狐又的缘故对方从来没有过来串过门,更别说找他帮忙了。
狐又甩了甩头,把脑子里隐隐冒头的一些想法掐死在了摇篮里。
说了放弃就是放弃,他绝不会再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但是万一对方改变……没有万一没有万一,狐又你要自尊自爱,不要一棵树上吊死,明天就去找另外一棵树!
狐又接着啃之前那块鸡翅,一边啃一边继续给自己做放弃傅安礼的心理建设。
拿着吹风机回到寝室的傅安礼一时也有些出神。
周五回去之后的他晚上竟然梦到了狐又,依旧是在那间器材室,依旧是脱光光的狐又,不同的是梦里的他没有推开对方,而是紧紧地抱住了对方。
这个梦他连续做了两个晚上,在梦里把狐又翻来覆去地折腾,把对方做到哭泣求饶,然后第二天早上自己灰溜溜地去厕所偷偷把内裤洗了。
这不正常。
前十九年,傅安礼从没做过这样的梦,然而却在见过少年青涩的身体后突然开始做起梦来。
傅安礼看着手中的吹风机久久不能回神,任凭发梢滴落的水珠将自己的领口染shi了一片。
他想,这一定是狐妖的法术,否则他怎么会这样?
沈俞回到寝室的时候只看见狐又吭哧吭哧地啃着鸡翅,桌上堆着小山似的鸡骨头,并且每一根骨头都特别的干净。
“你怎么能吃独食?!”悲愤交加的沈俞扑过去夺走盒中最后一块鸡翅,并对狐又发出了强烈的控诉。
狐又打了个饱嗝:“这不是还给你剩了一块吗?”
被狐妈妈的招牌可乐鸡翅夺去了心神的沈俞表示这是他自己抢到的。
高三学生周日有晚自习,时间是从8点到10点,所以两人在寝室玩了几把游戏后就去教室了。
狐又所在的高三(4)班是尖子班,所以周日的晚自习通常是几个主科老师轮流着上课,这一周刚好轮到了语文。
“……为什么我一听到老王的声音就想睡觉?”狐又小声地打了个哈欠。
沈俞的眼皮也快耷拉下来了:“同问。”
“答:老王的声音有毒。”
狐又刚说完,一截粉笔头就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砸在了他的头上。
“周末回家还没睡够吗?去走廊上站着醒醒!”
狐又一瞬间清醒了不少,毫不犹豫地去走廊上罚站吹风了。他的语文成绩在所有的科目中算是拖后腿的,所以他对语文也一直提不起兴趣,听课还不如罚站。
狐又站在走廊上还能听见老王在教室里说:“我一直跟你们说上我的课绝对不能睡觉,怎么总是有同学不听呢?以后再有人……”
后面的话狐又就没太听清了,因为此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从他面前走过的人吸引过去了。
又是傅安礼。
对方抱着一摞练习册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属于傅安礼的气味瞬间扑面而来。
狐又怔愣片刻,突然发现原本走过去的人竟然又退了回来,站在了他面前。
嗅着对方熟悉又好闻的气味,狐又的脸色一时有些发红。
“你在罚站吗?”傅安礼的声音与以往一样冷清。
原本沉浸在对方主动搭话的惊喜中的狐又突然想起上周五发生的事,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关……关你什么事?你离我远一点。”
听到这话的傅安礼眼神冷了几分,沉默了两秒后转身就走。
他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才会主动去跟那个狐妖说话。
看着对方越来越远的背影,狐又心下又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