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变得严重了吗?”谢池雅一进来就见梁舒面色忧郁,不禁担忧问。
梁舒双手掩面,语气满是自责:“我真的,一直都没照顾好这个孩子······”
谢池雅知道这种事情没办法安慰,一个人认为他有错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他自己调整恢复。
“谢妈妈。”病床上,童年小声唤着梁舒。
“童童你终于醒了,吓死谢妈妈了。”梁舒握住童年冰凉的手,满是欣喜。
童年艰难地笑了笑,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我有点儿想喝水。”哭了那么久,喉咙十分干哑。
谢池雅将人扶起来,给童年喝了口温开水。
“童童——”
“我梦到玫瑰花了。”童年打断梁舒的话,“我真的梦到了。”
梁舒表情变了一下,看着童年不知道说什么。谢池雅眉间也有些不解。
童年断断续续地说,思绪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玫瑰花很······很漂亮,那里还有一个女人······她对我笑得好温柔,我——”
“童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梁舒握住童年的手,到底没把这句话问出来。
童年笑了笑:“这是个好奇怪的梦哦,想讲给你们听。”
梁舒见他脸上腼腆的笑容,疑心消了大半。
“快看看,你池雅哥回来了。”梁舒拉过谢池雅,“你想不想他?”
“当然想。”童年抬头望着谢池雅,“一个寒假没见池雅哥哥长高了好多。”
谢池雅温柔地看着他,他长得像谢爸爸,五官比较儒雅,看起来也十分有书卷气。
“小放这孩子也真是的。”梁舒话语间有些埋怨,“你们两个人在家他也不知道照顾你。”
童年抿唇摇摇头,湖水般清澈的眸子隐藏着淡淡的悲伤。
“哥哥对我很好的。”
“哪里好?你就知道为那个臭小子说话!”梁舒说起谢池放就一肚子气,“要不是他不注意,你怎么会生病?”
“妈。”谢池雅看得出童年神色尴尬便转移话题,“童童饿不饿?”
梁舒注意力被转过来:“哎呀,我都忘了这事儿了。”
童年揉了揉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好像有点饿。”
“那我去买。”谢池雅笑道,“青菜鸡蛋粥行吗?”
童年点点头。
谢池雅一出门,就看见谢池放,桀骜不羁的头发十分凌乱,嘴巴叼根烟,插着裤兜懒洋洋地靠在墙上。
“阿放,医院禁止吸烟。”谢池雅提醒。“你左脸怎么了?”谢池放左脸上有道一指宽的擦伤。
“没什么。”谢池放将烟吐到旁边的垃圾桶,不想多说,他垂着鸦羽般的睫毛像是随意地问,“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谢池雅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走了。”
谢池放皱着眉头,突然低骂道:“医院消毒水的味儿怎么这么恶心?”
“你还没闻习惯?”谢池雅笑问。
“我又没来几次。”谢池放不屑地嗤笑一声,“这种鬼地方——你不是在美国跟同学创业吗?”
“那只是练手,爸还是希望我接管公司。”谢池雅态度还是很温和,“先不说了,我去给童童买粥。”
“啊,那你快去吧。”谢池放头都懒得抬,“别饿死小傻逼。”
“阿放。”谢池雅警告道,“别这么叫童童,他是你弟弟。”
“才不是。”谢池放心里一哂。
“这么久了,你快进去吧。”谢池雅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一点儿都没给谢池放问这么久是什么意思的机会。
“我才刚来。”谢池放低声解释了句,也不知道给谁听的。
“对不起,谢妈妈。”童年看着梁舒,“你们今天刚回来就让你们这么累。”
“童童你说什么呢,你是谢妈妈的孩子呢。”
“我老是生病——”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冰冷嚣张的声音突然响起。
童年看向门口,惊喜道:“哥哥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谢池放套着连帽衫,一脸冷漠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梁舒给了谢池放一记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没关系的。”童年笑了笑,虽然知道哥哥不会自愿来看,但真的听到还是有点儿伤心。不行!童年你要开心一点,不能再情绪失控!
谢池放冷哼一声,低头玩起手机。
“把帽子取了,还怕羞给人看啊?”梁舒对谢池放道。
谢池放充耳不闻,手指翻飞,一心打游戏。
“臭小子——”
“哥哥这样也很帅。”童年赶紧解围。
谢池放手指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点着手机屏幕。
梁舒转头对童年笑道:“明天伯爵就可以回家了。”
童年惊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