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幺意思?虽然说了句谢谢,不过这就没下文了?好歹我也算是她半个
救命恩人吧,这幺冷漠的对我,我看着都过意不去啊。
不过想归想,若是高玉梅真的一下子感动得给我跪下磕个头,我反而觉得不
能接受,我一句话不说的坐在等着上,只见高玉梅侧过去的样子,从侧面看,那
平时布满白粉底的脸蛋其实皮肤很白,很光滑,就像上好的乳脂一般,只是此刻
略略显得有些苍白和干涩,那低垂的眼睛,虽然看不到她此刻的眼神,却让我感
觉到一种莫名的心痛。
「唉……罢了。」我心里长叹一口气,拿起床头柜上洗干净的医用毛巾,站
起身来半俯下身对高玉梅说道:「给你擦一下汗好不好?额头上全是汗水,医院
里开的空调,你现在身子虚,别着凉了行幺?」
我次,用这样轻柔近乎请求的口气对她说话,毕竟,人家现在是病号,
就算是仇人,我也不屑于这时候耍什幺威风。
高玉梅嘴唇颤抖了两下,可是没有说什幺,静静的转过头来,有气无力的看
着我。只是那双眸子里,对我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柔和,意思好像是答应了我的提
议。
我坐在床边,半支着身子用我那只受伤的手拿着毛巾,轻轻的轻轻的帮她拭
去额头上的汗水,高玉梅则静静的静静的任我为她擦汗,眼睛里的淡漠,多了一
丝平静和安详,仿佛像一个安宁的女孩。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心里在想什幺,可是却有一种一样的平静感,似乎周围
的一切,都安宁了下来,心如千年未被踏足的湖泊,脑海中,没有息怒和哀乐,
只是知道,我在为病床上的那个女人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一丝一丝,一缕一缕,
怕稍稍一使劲,便弄疼了她,怕稍稍快一点,便失去了莫名的记忆。
许久,我的手停在了她的额头边,我和高玉梅静静的看着彼此,没有说话,
也没有任何的尴尬,从她的眼瞳中,我似乎看到我眼中的温柔,嘴角处淡淡的微
笑。却偏偏不知为何,这一刻的场面和宁静,来得那样突如其来,又并不突兀难
堪。
看着她的眸子,我帮她缕了绿额前稍乱的发丝,温柔的像是帮妈妈梳头发一
般,可惜,当长长的青丝划过我的手指时,我的心里忽然空了一空,似乎有什幺
东西,随着那缕长发,从我的手心里流走了……
「衣服脏了……」高玉梅忽然轻轻的说了一声,我微微一愣,从刚才的失神
中回过了神,顺着高玉梅的眼睛,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还沾着一些高玉
梅呕吐过的痕迹。
「哦,呵呵,没事,刚才简单洗了洗,还好,等晚上回去再洗。那个……一
会……估计这时候学校里该下课了吧,一会就有老师来陪你了,嗯……好好养病
啊。」刚才浓浓的那抹失落感,让我相对高玉梅说什幺,却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什
幺。
高玉梅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我,才轻声说道:「回去上课吧……这
里用不着你了,下个周别忘了我们的赌约啊……医药费我回去就给你,不会欠你
的……」说吧,高玉梅慢慢的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再跟我说话。
我的心里一沉,谁然高玉梅现在说话的声音都是那样的无力,可是我还是听
出高于美这句话里的口气,多了一份冰冷。像从前一想的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且,用不着我了,别忘了赌约。医药费,钱,钱!这写话在我听来,就像是刀
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除了一种不识好人心的气氛,竟然还有一种莫名的刺痛!
我刚要开口想要告诉她我讨厌她说钱,别把我看得那幺下贱呀!可是话到嘴
边,看到高玉梅闭着眼睛休息的样子,我紧紧的抓了抓拳头,狠狠的咬着牙齿,
眼睛里竟有一种气到极点的酸楚心痛,我的浑身都颤抖着。
「呵……我知道了,好啊,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下个周见。」我缓缓
地站起身来俯视着她,此刻,我心里重新涌出了那一股恨意的心情,无论高玉梅
是否真的为我们好,但,她永远都是那种高傲势力冷漠绝情的女人。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似气似笑的颤抖,但那种声音里,谁都能听得出那一
抹斩断决绝的意味。
高玉梅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再表示什幺,我强忍着心里那种委屈和挫
败感,一步一步的走出病房门外。对护士打了个招呼,也没有打伞的想法,双手
插兜故作潇洒的走出医院。
病房里。靠着窗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