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道紧密的栏杆,就算
小孩从路边走过,也不用担心会掉到一侧的水库里去。
不过房子最集中的不是水库边,而是在一座山脚的弯肚子里,因为那里有一
片面积很大的平地,是造房子的好地方,所以这里房子连着房子,院子挨着院子,
建了两百多座房子,整个村子住着男女老少七八百人。
这是一个热闹的村子,如果你在这里,一定可以瞧见这样的场景:
清晨,村民们有的扛着锄头出门,有的挑着粪水下地,有的拿着绳子沖担进
山,端着衣服篮子去水库边洗衣服被单的是妇女,小孩子们则背着粗布缝的书包
往学堂赶。
中午时分,扛着锄头的叔叔把一件旧中山装脱下来挂在锄头木柄上,身上着
一件腋下有个破洞的白色背心,用锄头串了捆稻草,佝偻着背吃力地从田埂上走
过来;挑粪水的叔叔这会儿倒是轻松了,手里拿着一人高的粪勺子,两只裤管卷
到了膝盖上,鞋子不知是落在地里了还是放在粪桶里,这会儿正赤着脚板,挑着
一副空空的粪桶,晃晃悠悠地从村口过来;砍柴火的大哥哥们呢,这时候则捆了
两捆柴火用沖担挑着从山上急急地下来,兴许柴伙有些重了,压得他背都直不起
来,脖子也歪向一边……
日复一日,
天每年,甚至一代人重複着一代人的生活。如果你是个一心求变的人,那你肯定
觉得这里是个牢狱,禁锢了所有人的思维,激不起一点变化的波澜;但要是你是
个知足常乐之人,那这里就是世外桃源,没有纷扰,人们生活清苦却浑然不觉,
终日里劳作却谈笑风生悠然自得。
(写到这里,不禁想起一件事来,前不久,一个久居国外多年没有音讯的女
同学,突然在同学群里晒了一组国内农村老家的照片,房子是石头墙,瓦片顶,
木柴门,村里的路是青石铺地,墙角满是绿色的青苔,窗户上是厚厚的爬山虎,
牛在屋前草地上悠然地吃着草,黄毛狗在边上扑蝴蝶,一只母鸡领了一群小鸡在
屋边的稻草跺里,用爪子搜着虫子。
同学留言说,从小离开家为了美好的生活没命似的打拼,到头来突然发现,
在这里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生活,才是自己最向往的生活方式。
说实话,在看到消息的那一刻,我也很有感触,很有一种想归隐田园生活的
臆动。但是冷静下来想一想,其实就算如今归去,之前的路也不能说白走了,之
前的拼搏都是徒劳。
因为不经历外面世界的灯红酒绿尔虞我诈,人就不会觉得平平淡淡的可贵,
不把自己的身体虐待得不成样子,人就不会觉得健康体魄的重要。这不是说我那
同学怎幺作,而是人性的特性就是这样的。失去了无可挽回了才知道它的可贵,
健康如此,生活如此,爱情亦不例外。)
矮人站在大山的最高处,山风穿过树林吹在满是汗水的身上,凉嗖嗖地觉得
说不出的惬意,要是这里有一张大床可以躺上一躺,再来一大碗凉茶,那该有多
好啊,矮人想。
不过显然这就是白日做梦,这山林野地的,一日里除了砍柴的樵夫还有路人
经过都算不错了,哪还有那些东西。
嗯?樵夫,这地上好像有新鲜的柴草遗落,好像之前真有人在这附近砍过柴
啊,矮人想。这附近的山林都是库头村人所有,那在这里砍柴火的也定然是库头
村民无疑。管他呢,他砍他的柴,我走我的路。
矮人的思绪毫无章法地想着,歇了一阵便重又挑起担子向山下的库头村走去。
从山顶到村子要说远也不远,站山上仔细看,都能看见牛从村子中间路上走
过,小伙子空手走的话,顶多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可要是挑着重担,那起码也得
四十分钟,有句俗话叫山上容易下山难,说得就是挑重担子下山,因为你不但要
注意脚下的路,而且还要注意担子的平衡,不然往前沖得太快就容易摔下山去。
如果加上半路上歇脚,四十分钟能到达都算快的。
不过好在这下山的路不像刚才上山的路,两边都是梯田没有大树,从上面可
以看到所有上山的路。这样不管你走到哪里,只要抬头一看就能测算出你已经走
了多少,还有多少得继续。
就在离山顶大约二百米左右的路边,有一块巨石,在石头下面有一口清泉,
泉水不大,但奇怪的是大旱时山涧的溪水都断流了,这儿的泉水却仍不会断流,
当暴雨天时,这里的泉水也不因此增大,也不变浑浊。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