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他是被自己的咳嗽震醒的,喉咙燥热干涩,道格起身伏趴着,空荡的腹部却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他干呕几声,腥臭的深绿色ye体溅了出来。道格抹了把脸,手指都快顺着紧绷的皮肤钻入涨痛的太阳xue,脚板与瓷砖贴出粘腻的吮声,一双如同踩入面粉堆里的脚停驻在他面前,属于男人的,稍窄纤细的脚掌,一件雕塑品般,缺乏生机但惹人注目。
这双足的主人蹲下了身子,双腿形成一个扩大的三角状,他的呼吸平稳到几乎听不见声音,道格抬起头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这张脸,陌生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上挑的眼角和黑色瞳孔下露的眼白,锐利上扬的眉渐细渐淡,从中他看出一丝纠结,源于男人石膏哑色的皮肤上,皱眉的动作像一道不该存在的裂痕,却也为之添加点生气,高挺鼻梁之下的薄唇是极淡的色素中唯一炽热的存在。
他活像尊会动的旧时代雕塑。
“你——”道格试着发声,刚吐出一字,那阵火烧般的痛感就再度来袭,像是将喉咙用砂纸刮下了一层皮,血淋淋地外翻出来。
男人突然握住了他的肩膀,甚至肌rou都未绷紧,道格便被压在了身下,他盯着这个跨坐在他身上的陌生人,Yinjing冰凉地贴上同样温度的腹部,男人靠近他,对上目光后又一动不动,道格紧绷的神经随他的态度像根被反复弹动的弦,前所未有的,他感觉自己像只被观察着的猎物。
“说,这个,用法。”
“什么?”
一只包漆的小金管被递到他眼前,管身上一个刀刻的“H”,道格看着几分眼熟,在看到底部一点未干透的血迹后,他恍然想起来——这是汉娜的口红。
“说话。”
男人拔掉了盖子,随手扔到地上,两三次地摸索后旋转出红色膏体,化学品的味道飘散出,口红的尖端被折了一半,和成一团稀烂的红泥。
“涂到嘴上。”他的喉咙一说话就跟被烧火棍捅穿一样。
男人闻言低头望着手里的口红,反手塞给了道格,粗鲁地命令他,“涂,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唇,上身和道格只隔着一件皮革大衣,他握住道格的手腕强硬地往自己唇上凑,道格放缓了语气,安抚他,“好了,我做就是,放开我行吗?”
道格为他抹上一圈,手法笨拙,边缘漏了些斑斑点点的空隙,他的手臂因长时间的卧躺而发麻,收不住力道,颜色压的略深,像个小丑的唇,弯弯的大大的红勾勾。
“红的。”这古怪男人又胡乱抹了把嘴巴,厚重的膏体晕开,抽象画似的左一道右一道地横在他脸上,道格挪了下发麻的脚,这世界什么都不多,独独疯子泛滥成灾。
“你,去哪。”
他刚窜动了脚就被牢牢握住脚踝,考虑到他现在一丝不挂的丑态,腿一打开,沉甸甸的rou棒就展露在男人面前,道格有过同性伴侣,仅限于床上交流,但在一个行为怪异的疯子面前,他最好还是找块布遮遮。
“我?我要走——咳咳——”
道格趴下身子,手指抠进喉咙里,使劲几下呕出了点绿色黏ye,后颈被人捏住拎起,在他妄图挣扎前,那张涂得猩红的唇就贴了上来,男人粗暴地捏紧他的下巴,他发誓自己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响,男人的舌头探了进来,在他里头摸索了一圈,道格闭上眼,在下半身代替脑袋思考前,一股黏稠的汁ye从男人嘴里渡入给他,舌尖尝到了类似rou块的软体,苦味由一点扩散开来,道格眯起眼,企图推拒掉男人的舌头,但他双手一紧,轻易地被压制到背后。
一阵天旋地转,男人起身跨坐他腹部,半耷拉下的大衣露出一片纯白的肩,他结束了喂食的活动,下意识地舔舔唇瓣上残留的汁ye,连带着口红一口咽下,化学品的酸苦味道令他像只落水的猫打了个颤。
“Cao——你给我喂了什么!”
道格瞪大了眼质问他,男人眨动眼睛,抬起袖子抹掉了嘴上的口红,他凑近道格,纤长的眼睫毛一颤一抖地在他脸上挠痒,道格秉着呼吸,直到对方的舌像舔糖块一样逗弄他,道格动了下被束缚的双手,男人放开他,随后就被反压到床上,shi软绵长的吻几乎让男人措手不及,长舌在他口中搅动一番,舔过牙齿间的缝隙和软rou,丝丝酥麻的快感让口水都藏不住地溢出。
他喜欢这个吻,道格衔住他的下唇,舌尖逗弄着男人软舌下敏感的区域,他发出一声低yin,粗暴的吻在道格的引导下逐渐变得火热,吮吸出的快感在舌尖炸开,滋滋麻麻。
一吻完毕,再不停可要窒息了。
“舒服。”道格才是侵略的那个,但男人一脱离这个吻,呼吸又趋于平静,舔过润红的上唇,给了一个平淡的评价。
“哦抱歉——”
刚说完话,道格自己先愣住了,下意识地摸了下喉咙,除了脸上貌似被扇了一巴掌的疼痛外,其他的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惊异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你救了我?”
男人没有说话,弯下腰贴近了他的脸,道格又重复了一遍,“你,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