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在此处徘徊?”
永州城外,一匹高头骏马嘶叫一声,停在路边,一个身着锦绣华服的男子从马上跃下,旁边茶摊的卖茶少女只瞧了他一眼,登时便红了脸。
他生的极为俊俏,尤其是那双多情凤目,被英气的剑眉一衬,更显明亮如星子,看一眼,仿佛坠入星海之中。
倘若有那识人的主儿路过,定会惊叹,这位俊俏公子,不正是殿试上被当今圣上钦点为探花郎的叶家公子,叶泽安。
叶泽安大步跨过去,走到小道士面前,捏着他的下巴,令他抬起头,这个单薄的身影不是沈念楚又是谁。
探花郎自诩见过的美人无数,可刚从他身边路过,只余光瞥见了他的身影,便忍不住要下马看他一看,如今与他四目相对,竟一时挪不开眼。
当日殿试之后的酒会,他有幸见到了萧氏皇族的不少公主郡主,个个都是绝顶的美人,他以为自己已经阅遍名花,谁成想,在这小小的永州城外,居然还有这样清雅出尘的人物。
“小道士,你怎的一个人在此处。”
叶泽安捏着他脸的手忍不住放轻力道,只虚虚捧着他的脸,生怕伤了他一丝一毫,语带关心的问他,这样的美人一个人在外,哪怕身旁佩剑,也并不安全。
“夫……师父让我下山历练一番。”
这个绝美的小道士就连声音也娇如莺啼,他半敛双眸,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叶泽安无端感到一阵心疼。
“那你来自何门何派,要到何处历练,又叫什么名字呢?”
叶泽安的手已经牢牢地握住小道士一双幼秀玉手,捏在手心里细细把玩。
“我叫青阳,小门小派,无迹可寻,随性而行,处处历练。”
念楚下山以后师父交代他不可用沈姓,以免暴露身份招来仇家,他干脆用了本名,只是隐去了萧姓,自称青阳。
唤做青阳的人儿虽然娇似白莲,柔似花蕊,偏偏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疏离的气质,仿佛随时乘风而去。
“那你,跟在我身边可好?让我护你周全。我是大楚新科榜眼,此番回乡谢祖,你同我在一处可好?”
叶泽安哪里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主动张口邀请青阳与他同行。
“可我……”
青阳想要说些什么,叶泽安生怕他拒绝,忙用手指封住他的柔嫩双唇。
“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叶泽安纵横欢场,早已有了薄幸之名,多少女子苦苦哀求也再难换他一个回眸,如今为了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小道士,他忍不住哀求起来。
“那,打扰了,你不方便的时候,我会离开。”
青阳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点点头答应了叶泽安。
叶泽安怕他拒绝,干脆将人打横抱起,施展轻功跃至马背,单手将人牢牢扣在怀里,策马飞奔而去。
青阳靠在男人的怀里,这宽厚温暖的胸膛让他想起夫君沈易之,想起师父将他带至山下,明明眼角含泪,明明百般不舍,仍是毫不犹豫的乘风归去,他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泪水滴在叶泽安的手背,烫的他心头一痛。
他不知道青阳曾经遇到过什么,只是如今青阳在他怀中,那他定会用尽一切去好好疼他爱他。
快马在两扇朱漆大门前停下,门头高高挂着“叶府”两个字,门口已经站满了人,叶泽安将念楚抱下马,牵着他的手,一步也不肯放开。
“父亲,母亲,孩儿归来迟了,还望父亲母亲见谅。”
叶泽安深深一揖,青阳也被他带的弯下腰,仿佛拜高堂一般。
大楚自皇族以下皆信奉道教,道士地位最高,寻常人哪里感受道人一拜,更何况是青阳这般出尘之人,叶母忙忙还礼,拉起青阳,握着儿子的手左看右看,忍不住喜极而泣。
待到同各路亲友问了好,接了贺礼又客套一番,一日已经过去,明月早已高悬。青阳被安排在客房休息,叶泽安整整一天没有见到他,心中思念得紧,忍不住立刻到他身边去,哪怕什么也不做,只看着他,也觉得无比心安。
他太美了,美得不像这尘世中的人,仿佛随时会消失,叶泽安一刻也不能忍了,生怕晚了一步,念楚便消失了。
他推说累了,拒绝了后面的宴席,在座无人敢拂他新科榜眼的面子,只得放他去后院休息。
青阳被安排暂住在流云小筑,那里有一片小竹林,是叶泽安幼年亲手种下的,如今已经成了一面竹墙,挡住流云小筑内的风光。
他推开院门轻声走进去,院子里一丝声音也无,叶泽安惶恐记录,哪怕当时面对大楚的皇帝,他也没有这样害怕过,此刻他只怕青阳不辞而别。
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青阳正卧在那张美人榻上睡的香甜,叶泽安几乎要感谢上苍垂怜,又不敢弄出动静惊醒青阳,仍是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轻手轻脚的走到美人榻旁,仔细端详着青阳的睡颜。
与白日里清冷的模样不同,睡着的青阳透着一丝娇憨清甜,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