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回到公主府,不见萧绎,问了才知今日武信侯在外头宴请楚世子,让萧绎作陪。这阵正是诸王入京朝见天子之际,朝廷不许命官与各路诸候私交过甚,但武信侯陈煊与楚王世子元灏乃是姑表兄弟,理当置办酒席酬应。
既然跟陈煊一起,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素娥把这些事都清理了一遍,考虑了一番。
无疑,素娥仍是爱着赫连瑾的,可萧绎待她当真是好,样样都顾着她,比董皇后还娇宠纵容……如果,如果驸马不嫌弃,她今生无论如何也不负他。
却说先时萧绎下朝没来得及回府,就被陈煊拉着往聚香楼去了。
几个歌伎正弹奏琵琶,恰到激烈处,如金戈铁马,陈煊叫了声好,唰地将整个荷包撒出去。鸨母识得贵客,有心奉承,招来楼里几个最得意的姑娘来陪酒。
那几个姑娘见堂上诸位郎君都面目英俊,更是打叠十二分小意殷殷侍奉着。
陈煊怀里抱着个娇娃嬉笑打趣,看萧绎在一边自饮自酌,悄悄靠了过来,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啧……修远,我看你大不如前了,我那还有坛虎鞭酒,赶明儿个给你送到府上?”说着,饶有深意的在萧绎下身一扫。
座中人几乎全都笑喷了酒,萧绎骂道:“滚!”他这二十年,对女色不像陈煊那般热衷,但身为男性,总有过对这内帏之事好奇探索的轻狂年纪。
想彼时,他十六七岁年纪,和陈煊一起,访花问柳,醉卧粉乡,下至青楼缠逛,上到深宅偷香,做过多少荒唐事体。但十八一过,心思转向其他,只往大事上上心。后来娶了素娥,别的女人便更不放在眼里。
想到素娥今日就能回来,他这会只忙着想,怎么才能脱身弄出更多的时间好躺床上用各种姿势和她睡觉。扭头一瞧,见含霜正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瞧着他。他此刻正一心想着素娥,见含霜如此便有些不耐烦,手一指,把含霜荐给了陈煊,笑道:“景明兄能怜香惜玉,绎自知不如。”
“啧啧……只可惜为兄已有佳人在侧了。”一口啜着那娇娃的一只ru尖儿,咂咂有声,娇娃儿两条腿更是主动挂着他腰tun之上。
元灏哈哈大笑,“修远家中有了娇妻,这等庸脂俗粉自是入不了他的眼。得了,你且来孤身边布菜。”
含霜望着萧绎一步一痴地往元灏身边去了,但一坐定,更小意伺候。
萧绎但笑不语,自己拿了酒壶斟满一杯。忽听得雅间门外一男子声“那可是萧绎”,他一皱眉,又听另一男声,“应该就是,属下在宫门口见过萧驸马,不会认错。”
萧绎回身一看,却是那安王赫连瑾。赫连瑾一进来,在场几个俱是一惊,尤以元灏最甚。
他跟赫连瑾性情颇像,均属有勇有谋之辈,只是领地之间却不太平,明争暗斗,其中凶险不足与外人道也,尤其前年那场大战过后,两地如今愈发势成水火。
他心里也暗暗存了比较之心,二人读书武艺骑射都在伯仲之间,可运道始终差了赫连瑾一筹。赫连瑾已是盘踞北地的猛虎,而他王位还算不得十拿九稳。
陈煊微微一扫元灏,又看向萧绎,见萧绎点头,便请了赫连瑾踞坐首席。筵席又重新设过再上,先有口技艺人献艺,后又入了乐人唱曲。
赫连瑾一抬头就看见对面慢条斯理喝酒的萧绎,那一举手,一抬眼,皆是赏心悦目,宛如谪仙。然而,赫连瑾仰头灌下杯中酒,娶了素素如何,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
把盏衔杯几轮下来,席上众人也渐渐风流散漫起来,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赫连瑾便站起来,望一眼对面的萧绎,点点头便径直往外走。萧绎笑了笑,也起身向诸人告退。
含霜咬了咬红唇,满眼不舍的望着他挺拔如竹的背影,竟是有些痴了!直到被人从后面抱住,感觉到对方喷在她脖颈间的热气,不觉眼里落下一滴泪来,顺从的倒在了身后的怀里。
萧绎赶回寝屋,挑帘而入见紫苏和紫菀守在净室外,知素娥此刻在沐浴。
萧绎低低咳了一声,拿了本书坐在软椅上翻看,脑子里却是不自自主想起了上一回无疑窥得素娥沐浴的情态。
那日宗庙祭祖完毕,他俩终于可以同房,萧绎早早地来了素娥寝室,她那时正在沐浴香汤。
等了许久,不由担忧素娥该不会是泡着睡着了罢,立马起了,踏着步子一步一步朝着浴房走去。
一眼就瞧见素娥懒慵懒的靠在木桶上,颊如霞蒸,娇艳得像要滴出水来,莹白滑润的肌肤也蒙上粉光,一头披肩秀发似瀑布般撤落在她那光洁的肩头,两条胳膊滑腻光洁,宛如两段玉藕,是如此的光滑细致,即使那晶莹耀目的美玉也不过如此。
萧绎再也挪不动步子了,双眼仔仔细细地看着,努力地将眼前这般美景一网打尽,一寸也不遗漏,永远都不忘记。
紫菀将素娥的贴身衣物熏了香,双手捧着一抬眼便被杵在那里的萧绎给唬了一跳,随即忙战战兢兢的道着:“驸马,您……您怎么来了?”
浴桶里的素娥听了连忙抬手抱起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