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问道。
“……舍不得。”
苏谨愣了一愣,眼眶一酸,险些掉下泪来。他狼狈地垂了眼睫,低低哼了一声,坐在榻上静默了一会儿。过了一阵子,又猛地站起来,佯装怒道:“朕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左右旨意已下,将军好自为之。”
说罢,也不管裴哲表情如何,便匆匆独自走了出去。
司天监给的吉日在一月后。
懒洋洋地闲了数十日,苏谨的骨头都要被那床榻给养的软了。他被姬益川自被褥中拉扯出来的时候,正睡得香甜,连发丝都是凌乱的,乌泱泱地散了满床,压在身子底下。他怠惰地抬起眼皮来,自睫梢的缝隙里瞧见姬益川的脸,勾了勾唇,对他笑了一笑,而后慢吞吞地坐定了,问道:“朕还没睡够。”
“待今日事毕,陛下想睡几日都睡得。”对方答道,“但现在不行。”
苏谨缓缓出了口气,看着他,心里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唤人来为自己穿衣。
他被姬益川扶着,摇摇晃晃地坐进了马车,一路载着去了祭坛,准备册封仪式。
仪式本不隆重,却因为受封人的地位,便被活活弄成了近似登基大典般的东西。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出来指责裴哲的不是。至于受封的本人,也被瞒得水泄不通,直到前几日才知道有此等事,便是插手也晚了。便只能冷着脸立于台下,仿佛岿然不动那般肃然站着,死死盯着苏谨额前旒珠,与他遥遥对视。
苏谨偏开视线,只照姬益川路上与他吩咐的那般,木人似的念对方拿给他读的东西。待读到完了,才将视线施舍似的移到裴哲身上,凝望了一会儿,才半哑了嗓子,喊他走上祭坛,叩拜接旨。
裴哲不疑有他,正迈步欲上高台。却忽地自左右各杀出一队兵马,高声喊着“保护陛下”,直直冲到祭台前,将苏谨护在身后。又从群臣中忽地杀出来几个人,手持兵刃,与那些士兵前后包围,将裴哲团团围起,堵了个水泄不通。
顿时,群臣变色。
士兵中有一人,握着一把滴着血的刀,架在裴哲的颈子上,远远地冲着苏谨笑,用嘶哑的嗓音道:“在祭坛外犯上作乱的几十个反贼,已经尽数伏诛,请陛下放心。”
苏谨瞧了他一眼,果真在这人面上瞧见了一张平平无奇的五官,和一双发亮的眸子。他“嗯”了一声,捏着指节,慢慢地走近了,走到离裴哲靠得很近的地方,而后才微微俯下身来,自冕旒后瞧着他,压着呼吸道:“朕上次已经说了,你与朕之间,若不是你杀了朕,便是朕屠你满门。可你不信。”
裴哲被人压着,跪在地上,自视角的边缘抬头看他,似是想说什么。只是又忽地沉默了,过了许久,才说:“我信你。”
“你信朕什么?”苏谨蓦地失笑。
“……我信你信我。”
苏谨僵了僵,重新站直了身体,又恢复成之前那副冷淡怠惰的模样来。他抬眼瞧了瞧压着裴哲的祈长安,嘴唇动了动,左右微微扫了几眼。发现方才那番失态只有面前这一人望见后,便冷笑一声,朗声道:“大将军携人犯上作乱,意图谋反。朕念及将军过往功劳,暂且压入大理寺待审。等候查明真相后,再行宣判!”
话罢,命左右将人押走。自己则上了车舆,坐在垫上,冷着脸去拆头上冕旒。
外面一片厮杀之声,诸臣显然已经吓破了胆子。苏谨岿然不动地坐着,垂着眼安静地尝着来时姬益川给他塞在匣子里的小点。待一匣吃完,外面血腥之气渐散,这才撩了帘子,对站在外面守着的姬益川道:“上来吧。”
姬益川低声应了,弯身进了车厢。瞧见苏谨散了束发,懒洋洋在车内靠着,便微微笑了一笑,对他道:“陛下倒是悠闲。”
“丞相呢?”苏谨问道。
“丞相不忍心看昔日同僚受难,先走了。”姬益川道,“不过倒是未曾出言阻拦。”
苏谨听了,将匣子盖上,笑了一声:“朕与丞相睡了许久,好话说尽,姿态做足。若是他仍要为那些人通风报信,出言阻拦,那便不是朕的好丞相了。”
姬益川帮他将匣子收好,搁进一旁暗柜里。又凑了过来,搂着苏谨身体,亲了亲他唇角沾了些许的白霜糖粉,细细地吮了一番,低声道:“陛下也奖励奖励臣吧。”
苏谨呼吸微喘,颤着手回搂住他,半阖了眼睛,柔顺地打开了双腿。姬益川捏着他的下巴,从他微颤的嫣红唇瓣一路下吻,熟悉地扯开他的玄衣,将人光溜溜地剥离出来。
苏谨一丝不挂地卧在他身下,抿着唇,抓住腿弯两侧,将腿心儿的那处娇嫩雌花赤裸裸地递送出来。嫣红窄口已然有了几分湿意,正滑溜溜地淌着清透的黏液。姬益川将手探过去,指尖微微用力,便轻而易举地被那一团软腻红肉吞咽吃下,湿漉漉地吮住,又吸又含,痉挛似的夹弄起来。
他呼吸乱了几分,苏谨便将指尖探出来一点儿,软乎乎地搭在他肩上,低低地喊着他的名字。姬益川将他的腿分得更开了些,扶稳性器,就着那狭窄穴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