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处外观看起来普普通通,内里却十分Jing致华丽的宅院门前,一名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坐在马车前面,单腿支起,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膝上,目光出神的看向远方。
另外一位邪魅惑人的紫衣男子正举止优雅,迈着悠哉的步伐踏向马车车厢。
“等一下!”清丽的女子声音在身后响起。
黑衣男子立刻从马车上跃了下来,眨眼间便向那女子迎了上去。紫衣男子也停下脚步,驻足回头。
女子一身素雅的白衣,乌发用一条缎带简单的束在身后,正提着裙摆,小跑着向两个男子跑去。
“可瑜,你怎么出来了?”黑衣男子一见到她,那惯然冷漠的眸里便聚起了光亮。
女子向他莞尔一笑,视线在他二人身上看了看。
“你们......是要去云王府吗?”
紫衣男子挑了挑眉,“怎么,你要一起?”
女子连忙摇头,“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犹豫着拿出了一个古朴的锦盒,上前两步递给了那紫衣男子。
“我就是想拜托你把这个转交给他......就说,是我生前就做好了的,一直没有机会交给他......”
赫连容楚修长的手指打开锦盒,一方素白淡雅的锦帕静静躺在其中,他狭长的凤眸闪了闪,探究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你真的不想让他知道你还活着?”
女子娇美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丝纠结和苦涩,“他......怎么样了?”
“不好。”赫连容楚淡淡的说。
女子绞紧了双手,单薄的身子在秋风中微微有些摇晃。
赫连容楚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凝向远处。
“很不好,终日闭门不出,蛊毒发作的也愈发频繁了。”
女子眼眶渐渐蓄上了泪水,云王殿下为何要如此呢,他们之间不过才刚刚擦出一点火花而已,他何必要因为她如此放弃自我,她不值得啊!她不值得那个男子为她这样痛苦。
一旁的暮歌察觉到她的异样,赶紧扶住她,将她轻轻揽进怀里安抚。眼神扫向马车前的紫衣男子,似是不满他说这些话刺激到怀里的女子。
明明早就做好了和过去一刀斩断的准备,可是一听到那个如玉般温润的男子的消息时,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和难过。
她调整了下心神和情绪,迫使自己恢复正常。
“那帕子是我之前答应绣给他的,你们......多劝劝他吧,云王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被这些儿女情长所牵绊......就让他以为我死了罢......”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有些轻颤,暮歌握住她的手,传递给了她一些温暖。
赫连容楚似是嘲讽又似是无奈的勾唇一笑,轻轻的开口:“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真的了解他吗?”
“……什么?”
这句话他说的极轻,未等传递到女子耳中,便在风中破碎,女子一时没有听清。
赫连容楚看向她,凝视了片刻,终是没再说什么。
“没什么,暮歌,我们走吧。”
——
云王府
戚云深自拿到那方锦帕之后一直愣愣出神,手指微微颤抖反复摩挲在那帕子上的松竹和那个小小的“瑜”字上。
赫连容楚叹息了一下。
“你要这样到何时?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见那男子没有反应,他便又继续说道。
“你知不知道朝廷现在一片混乱?江南水灾百姓颗粒无收,你那太子皇兄不仅不开仓赈灾反而加重了百姓赋税!你难道不想想办法?”
“……”
“还有你那皇帝老子死的那么蹊跷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了?”
“……”
“追随你的那些官员现在被皇帝打压的一蹶不起你对得起他们吗?”
“……”
赫连容楚继续锲而不舍。
“听说前几日新皇想要收回顾家的兵权,那两兄弟将太上皇当年的旨意都搬了出来才未让皇帝得逞,兵符是保住了,可是人却被派到边疆苦寒之地去驻守了,你要是想东山再起,还免不了需要他们的支持,可现在这样如何是好?”
赫连容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嗓子都有些发干,他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润喉。
“呵呵.....”
一直不曾言语的男子突然轻笑起来。
赫连容楚立刻放下茶杯看向他,“笑什么?终于想明白了?”
“……她绣功长进了,比第一次我见到时强多了......”
戚云深喃喃自语道,目光温柔如水,爱怜的抚摸着手中那方锦帕。
赫连容楚感觉气血上涌,敢情他刚刚那些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忍住要砸了手里茶杯的冲动,思索着着要不要告诉他那女人还活着,如今正好端端的在他宅子里住着的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