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可!”岫烟大力推他,但气力不够,那旗衣盘扣两下就被胤礽扒得七七八八,身上要紧处暴露,岫烟实在受不得这侮辱,嘤嘤地哭出了声。
她这一哭胤礽倒是愣住了,也不是没人在他面前哭过,却不像岫烟这样,晶莹的泪珠淌得他心口生疼。
叹了口气,抱着她纤腰,把她优美的身子拥贴过来,用唇轻轻吻去她脸颊的泪珠。
“是孤错了,可孤若不出此下策,你又不肯跟了孤。”
当初他们在江南一见倾心,只因他已娶妻,两人不欢而散。
他是那么骄傲的人,若非真到了爱她发疯的地步,怎能做出如此胡乱非为之事。
“烟儿,嫁给我好不好,虽然没法让你做太子妃,但孤待你绝对不会比太子妃差。”
岫烟在他怀里抽泣着,可在侧福晋一样是妾,只是毓庆宫众多女人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当初遇到他不知他身份,因他俊朗出群的外表,高雅的言行举止,非凡的文采,便颇感动心,可谁知他竟然太子,更早已娶了太子妃,她实在无法忍受给别的女人伏低做小。
胤礽垂眸看向岫烟,见她蜷缩成一团儿,水汪汪的双眸乞求地望着自己,可怜又可爱,知她非一般的女子,实在不忍折辱她。
“罢了,你回去吧,趁孤后悔之前尽早离开,孤一旦反悔就由不得你了。”胤礽翻个身倒在里侧,岫烟连忙系起盘扣来,屏住呼吸站起身,看自己身上衣物,裙子皱皱的,伸手拽住,竭力往下抚了抚,见平整了些连忙就往外走。
他终究是个君子。否则,以康熙对他的疼爱,求一道旨,岫烟就只有乖乖被抬进毓庆宫的份,哪里容得了她说什么要不要的。
康熙四十七年八月,康熙帝出塞行围时。在巡幸期间,发生了几件事。
直郡王胤禔向康熙报告了太子的许多不良表现,说他暴戾不仁,恣行捶挞诸王、贝勒、大臣,以至兵丁,“鲜不遭其荼毒”,还有截留蒙古贡品,放纵nai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敲诈勒索属下等。
这些报告,有些是不实之辞,但是康熙深信不疑。最重要的是,他不仅为太子的暴行所气恼,而且不满太子的越位处事。他认为皇太子的行为是:“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也。”
再来,随行的皇十八子胤祄病重,康熙很喜欢这个汉族小妾生的儿子,胤祄病重让他焦急不已,但他认为随行的阿哥们都无动于衷,把随行的阿哥们都痛骂了一顿。尤其是太子被他责备的最惨,认为他作为嫡长子,毫无做兄长的样子。
胤礽在帏幄内喝闷酒,突然听到帐外传来脚步声,“谁?”
“太子。”一声太子胤礽就听出了是岫烟,高兴得几乎是飞奔过去将帏幄打开让岫烟进来。
岫烟低头进房,身上罩了一袭黑色纱衣,将帽子摘了,只见一根金簪随意地将浓黑乌发挽起,鬓角别着两朵桃花钿。
不管见了岫烟多少次,胤礽看到她娉婷的身姿都会一阵痴愣,这会更是手足无措,手中的酒壶也不知是放是扔,柔声道:“你深夜来找我有甚么事?”
“我有点担心你。”这么多年,看着他从一个谦谦君子逐渐变得如此暴戾,岫烟觉得不可思议,希望他能振作起来,“今天皇阿玛的语气太重,胤祄病了他很难过。”
“不止难过,他更恼火。”胤礽讽刺道:“太医束手无策,他却以为他可以决定一切人的生死。”
“你知道他对胤祄的疼爱让我想到什么吗?”岫烟摇头。
“曾经的我何尝不是如此倍受疼爱。他亲手教我写字教我念书教我骑射,我生病他坐卧不宁、寝食难安,曾言‘情之最亲者,莫如父子’,可现在呢,我做得再好也只换来他的疏远和打击,还纵容他们都来与我争都来与我斗,”
太子自顾笑起:“看到他疼爱胤祄我才明白,他只会同情弱者关爱弱者,强者则是他的威胁!要我说胤祄死去才是彻底解脱,不会失望不会绝望,我恨不得也在这一刻死去。”
“不!”岫烟低着头道:“我认识的太子勤学好问,所读书籍读过数遍即能背诵不漏,且待人彬彬有礼,礼贤下士,是大清朝当之无愧的储君。”
这个男人绝不是历史上黑化的那样昏庸无能,其实他的心思缜密,不比胤禛、胤禩他们简单。
“他已经当够了储君,不稀罕了。”太子已经坐在地上。
“所以太子决心毁了自己,就是为了让皇上失望吗?”岫烟也蹲坐在地上,怜惜地看着胤礽:“太子,从古至今哪个帝王不是这样猜忌、疑心,他们是真正的孤家寡人。皇上他疏远你打击你,正是因为太子身上展现了一国之君应有的才能与风采,祭天监国,赢得朝臣的一致认同,足以担以大任。如始皇之扶苏,武帝之刘据,他们都因放弃而覆灭,太子难道真的也要如此,成为四阿哥登上帝位的棋子吗?”
“你竟知道四弟有问鼎之心?”痴痴看着岫烟,喃喃道:“四弟许诺若他成功将助我达成心愿……”
岫烟着实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