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誉鸣指着信纸最下方的落款,问郝嘉,“这是林丽给的?”
林丽正是第二同学的名字,可惜对比其名字,第二同学长得并不算美丽,皮肤偏黑,还有点矮。
郝嘉虽然也觉得林丽算不上大众意义上的美女,但——林丽脑子好啊。
苏誉鸣这种怼天怼地的个性,不就喜欢聪明的吗?至于外貌,他自己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何必要求别人女生漂亮呢?
这也是郝嘉愿意帮忙送情书的原因之一。
结果看苏誉鸣那反应——他是不是太过激了点?
人家林丽好歹一片芳心;他就算不接受,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人家都不嫌弃他,他……他还嫌弃上对方了?
“你不认识字吗,上面写着名字啊!”郝嘉于是语气不太好地回道。
苏誉鸣的脸一下子更黑了。
郝嘉见他这样,忍不住哼了一句:“没品,以貌取人。”
“我没有以貌取人。”苏誉鸣反驳。
“那你急什么?”郝嘉。
“我……”苏誉鸣黑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你急什么啊。”郝嘉又问。
苏誉鸣更急了,一张黑脸气得通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气急败坏吼了一句:“谁要你帮她递情书的?狗拿耗子!”
郝嘉当时气得——抢回了信,转身就走了。
…………
不过是被不喜欢的人送了封情书而已,不回应就算了,犯得着这么着急上火吗?
想起往事,又对比苏誉鸣今日的态度,郝嘉不由感叹他这些年的变化。
她过去同他打招呼,又同时玩笑地提起当年的事,问他还记不记得。
苏誉鸣当即有些尴尬地笑了。
他怎么会不记得?他至今都还清楚地记得——自己从郝嘉手里看到那粉红信封时,心跳骤然加快的那种感觉。
谁知最后竟然是会错了意。
又羞又恼之下,他当时便没忍住同郝嘉发了火。
他还记得,那之后,郝嘉好长一段时间没理他。
两人的关系明明那时已经缓和,早不再像七八岁时那般幼稚地争吵,最多就是偶尔呛对方几句。
结果他一句“狗拿耗子”——
那之后,郝嘉连呛他都懒得呛了,每次见到他转头就走,甚至连郝振和方娴让她带给他东西,她都只是冷冷地甩给他,不多说一句话。
苏誉鸣当时那个悔啊。
他几次想给人道歉,又拉不下面子;加上郝嘉也没给他机会——
两人就这么一直僵着,一直到期中考,苏誉鸣才再次找到机会同郝嘉说话。
那是初二的下学期。
十一月的天气本就冷,那天又骤然降温,郝嘉一早出门时没觉得,到了学校才感觉穿少了。
当时她正好生理期来了,坐在考场里,肚子冻得发痛;偏偏座位是按上期年纪排名分的,周围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郝嘉也只能忍着。
等到终于考完第一场,苏誉鸣从隔壁考室出来时,郝嘉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缩在座位上,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她不舒服吗?
苏誉鸣当时上过生理课,也见过班上女生被大姨妈折磨,观察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冷的。
他看了看她身上单薄的秋装,当时就想把自己外套给她,可又怕她拒绝他——
正好,她旁边坐的是他班上同学。
苏誉鸣沉思了一会儿,一咬牙便把自己的外套给脱,抱着外套进了郝嘉的考室。
“你在这间考场啊,怎样,考的如何?”
找上自己平日不太聊得来的同学;苏誉鸣一边同其聊天,一边装出很热的样子在郝嘉面前晃悠;等到下一场考试的预备铃都响了,他才转头看了郝嘉一眼:“你也在这儿啊?怎么,你很冷吗?正好我这里有件外套,借你吧。”
他装作很随意的样子,将外套放在她桌上。
许是郝嘉实在太冷了,那天她居然没呛他,只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把外套披上了。
当时苏誉鸣心头那个美啊,三两步回了考场,第二场考试时,几乎没用到一半时间就把考卷做完了。
然后,他想起一个事:早上的时候,有同学还他笔记,他顺手就给揣进了衣服口袋里——
苏誉鸣这种长年年纪第一的学生,老师自然不会怀疑他作弊,所以根本没检查他的衣服口袋。
苏誉鸣自己也忘了这事,可到了郝嘉那——
郝嘉考到一半鼻塞,于是将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摸纸巾;她一时忘了自己披着的是苏誉鸣的外套。
然后,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就被她这么掏出来掉到了地上。
安静的考场,一点声响都很明显;当时监考老师就看了过来——
苏誉鸣听他同学讲,当时监考老师翻完那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