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雅若还识不得几个,那种咬文嚼字的题跋更是难以读懂,拿到之时,不知里面是甚么册,揭开细看,只见那上半页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子,赤条条在梧桐丛里干那事,看上一眼就忍不住面红心跳的,才知道原来岫烟躲起来是看这种春宫画册。
岫烟脸皮薄,趁自己出门窝在床上翻看也是情理之中。雅若与岫烟相处几日,一直觉得她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神女,没想到也会看这些风月之书,觉得自己发现了大秘密,不由嘻嘻地笑起来,又怕岫烟以为自己嘲笑她,连忙憋着让自己不笑向岫烟保证:“岫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岫烟看她郑重其事,倒有点不好意思,当下也连连点头。本想把书收起来,但见雅若很感兴趣,把玩来把玩去,也就忍住没提。
雅若的确是极想看懂上头的文字,翻了几页实在不懂,便缠着岫烟,一幅一幅指与她问,想知道那题跋里头写的都是什么故事。
岫烟脸红得都要滴出血了,这上面哪里有什么好故事,尽是些yIn荡之极的交欢姿态,刚刚也是怕被她发现自己与胤禟暗通款曲,无奈之下拿了这个作借口,可她要不说个所以然,只怕会被雅若看穿,一时也顾不上躲在被子里的胤禟,指着那题跋逐句念与她听道,加以解说,尤其说到三思那阳具如何硕大无朋,床上yIn技如何了得,听得雅若也是面红耳赤,娇羞不已。
说到浓处,两人均是浑身火热,岫烟就把册子一合放回原处,“这样下去可不得了,我们还是出去走走收收心,不然被宫里的嬷嬷发现我们都要遭殃!”
雅若觉得甚是有理,与岫烟一同净了面,整理好衣裳发饰便出了屋子,岫烟刻意走在后头,好叫胤禟趁机逃走。
胤禟从被子里钻出来,又从岫烟枕头底下取出那册子,翻开书来,见那里面图文并茂描写行房四十三种姿式,如掌上轻盈、花开蝶恋等。心中不由烦恼:“岫烟看上去极是娴雅娟淑,竟也偷偷翻阅这种艳史yIn书,想是被我上次百般挑逗,叫她欲求不满,便买了这书来看。”转念一想,岫烟识得其中乐趣,成亲以后的日子可不更是夫唱妇随,又想要是岫烟喜欢这上头的姿势,他倒也可以研习一二。
想罢,便将这书揣入了怀中,一并带走。
岫烟回来假意要整理床褥,往被里偷看了眼胤禟已经不在,终于松了口气。见被单上的水迹也干了,隐隐却还是有些白渍,于是赶紧换了新的,又把换下的被单浸到水里。
她们还不至于亲自要洗,但岫烟心里有鬼,不敢假手于人。却是个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洗床被单竟也累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晾好,累倒在床上,看得雅若哈哈大笑。
“岫烟,同你在一起可真有趣!”
打从选秀开始,岫烟也是难得这么高兴的了。
“岫烟,你想嫁给什么样的夫婿?”雅若也不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话题。
岫烟想说如果可以选择,要嫁就嫁给八贝勒那样的,待人体贴又专一,偏不知怎地,脑袋里出现的画面却是胤禟那张邪气逼人的脸。
不由摇了摇头,雅若以为她没有想过,兀自道:“也对,哪里有咱们选择的余地。”她原先在蒙古也是无忧无虑,从来没为什么发过愁,到这个地方,才觉得跟自己格格不入。要是可以选择,真想永远留在草原不要嫁人。
见她心情突然低落,岫烟本想安慰她两句,说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想到前世她与十弟关系不睦,倍受冷落,那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沉思一会,才沉yin道:“女人一辈子,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一会又要听父亲的,一会儿又要听夫婿的,若他们意见不同,又该听谁的?”
雅若大有同感,当即发表自己的意见:“要我说那什么三从四德好没道理,女人怎么就不能听自己的,凭什么就不能自己做主!”
“是啊,可咱们就活在这样好没道理的地方,只能想些法子,让自己过得自在些。”说着,把她拉到身边,轻声说:“长辈不容咱们置喙,况我们也快离家,如果嫁人以后能让夫婿听咱们的,不说言听计从,但不管大事小事都肯跟咱们商议,咱们的意见能听进去,这样不就是变相自己做主了吗?”
雅若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但就如岫烟所言,若真能让未来的夫婿诸事皆能听悉自己的意见,那日子自然会好过许多,不由好奇:“那怎样才可以让他们听咱们的?”
说到这个关键问题,岫烟红着脸伸手摸到枕头底下,结果摸了半天没摸着,掀起枕头,才发现那册子竟是不翼而飞了。
雅若之前亲眼见着岫烟将那画册藏在枕下,便也猜到她找什么,但见那枕下空空如也,顿时也被吓得变貌失色。
“那书如何不见了!难道有人趁咱们出去偷溜进来了?”
岫烟隐隐觉得是被胤禟拿了,可也害怕是其他人,毕竟这届参选的秀女里头有那么几个跟她不对盘的。
虽然传宗接代是为人妇的一重大使命,可那种事却不能拿到明面上说,要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