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清水夜里睡得很沉,再没了浑身燥热的感觉。
清水在泗溪村又呆了两日便告辞了,阿许很舍不得他,抱着父亲大腿,可怜巴巴求道:“哥哥,你能再待上几日吗?”
清水摸摸他的头,浅笑不语,再起身时,对阿许父母道:“官府应当不会再来生事,泗溪村紧邻庆阳,安全为上,日后你们还是去那里做生意吧。”
阿许父亲带着一家人行了大礼,感激道:“公子大恩,我们一家无以为报,只盼公子远行顺遂,平安喜乐。”
林侍卫牵着这两天吃得胖了两分的马儿,套上马车,“夫人,走吧。”
带着阿连,清水上了车,阿许哭哭啼啼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哥哥!你住哪里的?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清水一时怔然,迟迟没给个答案,阿许娘亲抱起他责备道:“姜国这么大,你要去哪里找哥哥,快跟哥哥道别。”
马车晃动两分,林侍卫做事利落,迎着初升的朝阳,离开了这处乡村人情的小村。
“公子,您早膳没吃些东西,要吃点心吗?”阿连抱着一个Jing致的小木盒,里面放着清香绵柔的糕点,这几日他们都在泗溪村,何处来的这样的东西。
“我······这,这是林侍卫交给我的。”阿连结结巴巴道。
清水靠着窗,离开了南岭,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东阳,先驾车到码头,再行水路上岸,一路繁华,人声嚷嚷。
“夫人······”到了客栈,林侍卫收起马,犹豫再三依旧道,“那些东西······”
清水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不必多言。”
林侍卫利索闭嘴,带着阿连收拾东西,忙上忙下,他人小不用避讳,很多林侍卫不能做的事,他到可以做。
清水不欲让小孩做这些事,然而阿连受创颇深,不做些能证明自己不是累赘的事不肯安心呆着。
他们在临安县歇了一日,采买够足够的东西,又才上了路,临安县到下一个县城需要整整两日,看着地域图,林侍卫皱皱眉,这条道看着颇为远,夫人的身子或许受不了。
果然,路越走越颠簸,就在清水忍不住之时,林侍卫道:“夫人,前面官道似乎废弃了,要不咱们回驿站重新寻吧?”
清水犹豫了,回去又是一通颠簸,他几欲呕吐,但不走官道,他一个亚人确实不安全。
“那便回去吧。”
清水倒在车壁上,累得很,还未喘过气,外面传来混乱的脚步声,林侍卫高声喝道:“你们是何人!”
外面的人沉默不语,挥刀上前,直逼马车,林侍卫身手了得,这些人手持刀具却并不齐整,想来是哪儿来的不入流的山匪,他们人多势众,想到马车里的清水,林侍卫警告道:“我劝你们离开,看不见这马车上的标志吗?官宦家的马车也敢劫!”
劫匪们面面相觑,他们确实不认识标志,不过这马车用得是上好的木料,车毂也是用了好铁镶上,非富即贵,也是他们等了这半月里最富裕的人家。
迟疑再三,领头人依旧带着人冲了上去。
林侍卫冷哼,他从乌靴边拿出一枚信号弹,“呿!”一声轰响,绽放了一朵艳红的烟花。
马车的外围并非是普通的木料,而是混了乌铁的实木,刀枪难入,阿连吓得脸色惨白,清水抱着小孩,心里虽慌,仍旧镇定地观察着马车外的景象。
那些山匪或高或低,林侍卫一掌便能打翻三四人,确实一群乌合之众,在感受了林侍卫的武功后,是什么让他们依旧不退,接连向前冲?
清水心中不妙,外面的人不一会儿躺了一地,林侍卫没下杀手,最后一脚踹翻领头人后,压住他质问:“为何劫车?”
领头人并不甘愿被按在地上,他挣扎唤着人名道:“阿虎!阿虎!”
林侍卫皱眉,山林传来呼啸之声,跳跃之间,林侍卫瞳孔猛得一缩,他厉声道:“你敢!”
一位身材消瘦的男子举着一把大刀,直逼马车,一刀下去,先前几人砍下都不留痕迹的车盖顿时爆出几条裂缝。
竟然是天生神力,林侍卫挥剑上迎,男子身手灵活,长剑很难碰到他,倒是他的巨刀,每次相击都让林侍卫虎口一震。
那人只有蛮劲,却像使不完一般,林侍卫只能带着他且战且退,远离马车,清水看着挂着裂缝的车盖,阿连发抖瑟缩,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幕帘。
下一瞬,幕帘微动,阿连推开清水,大叫:“公子小心!”
马车幕帘被一道断剑拨开,外面的人一脸狰狞,面黄肌瘦,他紧紧盯着清水,看着马车里Jing致的摆设,嘴角勾出一抹恶心的笑容,“哈!竟然抓到···亚人了。”
他的样子实在可怖,阿连小小的人挡在他身前,被这人一剑划拨开,阿连左臂立刻破了口子,那人挥开阿连便想爬车,他肮脏的身子倾覆了整片出口,清水手里握着匕首,死死看着他,只要···只要他敢上来就和他同归于尽!
“啊啊啊啊!!!!”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