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波尔多是世界上最为晴朗的城市,它的晴朗是漫山遍野的、是不留死角的,这让这整座城市看起来没有任何黑暗、肮脏,干净的令人惊叹。阳光照射到物体上几乎柔和了整座小城的边缘线,所有钢铁和水泥都变得温暖且温柔起来,这里充满着法国城市特有的浪漫和灿烂。而它也没有愧对自己的名字红酒之城,大片大片的葡萄园中优质的酒料每年被送往世界各地,连这里的空气都是红酒味儿的。
这里更有世界顶尖的红酒庄园,波尔多这个名字就意味着红酒酿造的顶尖水平,甚至脱离了世俗的评判标准,达到经典,达到“艺术”。
慕容昭和加百列落脚的是世界五大名庄之首的玛歌酒庄,这里曾经产出过世界最贵的红酒,这个几经转手命途多舛的古老酒庄把法国的红酒文化一直从拿破仑时代传承下来,把历史融入红酒中娓娓道来,就像她对外界说的那样——让酒来告诉你。
而玛歌酒庄中的城堡也是位优雅美丽的老妇人,被称作“梅克多的凡尔赛宫”。这座几乎可以称得上法国梅克多地区最为宏伟的城堡的建筑充分展现的法国民族与生俱来的浪漫情怀,与英国哥特式和德国改哥特式尤为不同是她剔除了哥特式繁杂的装饰和交错的廊桥塔桥,整个城堡结构简洁架构厚重稳固,保留了尖顶和山顶,整体优雅明快,和波尔多晴朗的天空配合默契,像是蓝色丝绸上璀璨的宝石。
慕容昭和加百列到达波尔多左岸时接近正午,加百列仍然有些头痛,这让慕容昭很担心,并且考虑取消波尔多的行程直奔巴黎,加百列说没必要,仍然执意按照原来的行程,慕容昭只能担心的看着他。
“是头晕还是头痛?是偏头痛吗?”
“先生,我没事,大概只是有点感冒了。”加百列抿着嘴看着慕容昭,“这个话题您已经讨论了一路了,我们不该把重点放在景色上吗?”
“我真的很担心你的身体情况,加西亚,你昨晚不该穿着那么少……”慕容昭叹了口气。“算了,你该学会管理自己的健康状况。”然后他又看着加百列说:“希望不是Jing神带来的生理不适……”
加百列对他笑,慕容昭摸了摸他的头发,推着他过了安检口,离开站台后早有车在这等着,是一辆林肯。
“这家伙还是这么浮夸。”
加百列坐到慕容昭旁边看了眼车上的酒架。“您和玛歌酒庄的主人是朋友吗?”
“噢,门采尔那家伙,他是我的同学,或许也不算是同学,只是研究的东西有些重合而已。”
“阿方索·门采尔先生?我曾看到他是新酒技术革新的酿酒大师……”
“呵,拿着他研究出的那些东西去酿酒谁都能成为大师,真是浪费。”
慕容昭又顿了顿。“这次拜访他的目的也是为了请他帮我一个忙,但他真的很固执,我也没有把握能否成功。”
加百列垂下眼。“您想要的一切最终都会得到的。”
慕容昭转过目光去看他。“我现在只希望这次复查顺利,其余都只是附属,加百列,我想得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很容易,除了你。”
而加百列也看着他,通透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的盯着他。“先生,可您一直拒绝我更加接近你。”
“这就是难点所在,加百列……”慕容昭叹了口气。“这很危险,比你想象的还危险,你不知道你主人做的是什么,你越靠近我,就越危险。这不只是美国人,或是什么别的组织……”
慕容昭看着他。
“你的主人在和上帝作对。”
加百列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窗外柔和的日光照进来,侧脸的轮廓温柔的像要融化,慕容昭听见他像叹息一样轻声说:
“您知道我从不信上帝,七年前他没有阻止您离开我,七年后就一样不能阻止我追随您。”
车内的空气静默下来,流动的空气都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们甚至听不到对方的呼吸,似乎过了很久,加百列感到男人握住了他的手。
“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我的加西亚,你没有临阵脱逃的机会。”
“乐意之至,先生。”
车到达玛歌村时正午过半,阿方索比加百列想象的年轻的多,和慕容昭是同龄人,只不过留着胡须让他看起来更成熟,他是个很帅的法国男人,拥有棕色的头发和灰蓝色的眼睛,修剪的十分整齐的胡须围着下颌,是个很典型的欧洲帅哥。
他先跟慕容昭贴了贴脸,然后朝着加百列行了个很夸张的贵族礼。
“噢!我的先生!天堂今天放假吗?您来此是为了品尝赤霞珠上的露水吗?”
加百列:“……”
“收起你的戏剧腔,布鲁诺,离我的人远一点。”
“哦上帝,这个中国人到底哪里比我好?为什么你总能遇上这样的美人?为什么一个只会研究研究研究的书呆子居然……”
然后他被慕容昭瞪了一眼就闭嘴了。他悻悻的说:
“你休想从我这得到一点样本……”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