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按着纸巾压在玻璃茶几上,足足停顿了十多秒。
直到咖啡师伸手问他要保温袋。他那边有两个盒子需要装进去。
调酒师弯下腰两手拎起袋子,回避对方的视线,脸含着胸,乖乖地两手举着递交。
咖啡师接过,袋子作响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中,“不愿意?”
调酒师再一愣,而后直摇头。
游戏里可爱的音效都听过吧,滴滴哒哒,biubiu,之类的。
调酒师心里头的一盏灯,同样伴着可爱的音效,被咖啡师简简单单的一起回家这四个字给点亮了。
晚上七点,外面路灯准时就位。
清吧里的氛围仍旧充满了小资情调,由一片透明的淡蓝笼罩。
刚刚下了班,来清吧喝一杯的社畜们,这份蓝色并不会加重他们的疲惫感,反倒生出一种清爽的,在夏日家寇贰而丝零柒尔刘漆留溜进群 被治愈的感觉。
乐队晚间场的歌节奏也更加放慢,勾起人的瞌睡虫,底下听众一个接一个打哈欠。
调酒师回到吧台处,制作夜晚的第一杯鸡尾酒。
那位实习生没走,他主动向经理提出要加班。
多了个帮手也挺好的,八点过后清吧里面几乎没了空位,调酒师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但就算再忙,照样可以忙里偷闲。
咖啡师坐着他那老位子,品着一杯温的薄荷柠檬酒,偶尔跟调酒师讲两三句话。
他们对话的内容,暗中观察的实习生表示听不懂。
比如
瞥见咖啡师盯着某个地方展露笑容,调酒师急匆匆凑过来,“你在笑什么。”
“嗯?”咖啡师说,“哦,那个人瘫的姿势和你好像。”
调酒师:“……”
调酒师顺着咖啡师示意的方向望过去——
嚯,确实像。
再比如
一位模样不错的女性坐到咖啡师旁边,羞涩地问咖啡师要微信。
咖啡师委婉拒绝,姑娘强颜欢笑说没事。
等人走远了,调酒师又螃蟹步挪着凑近。
凑过来之前也不想好要说些什么,嘴巴跟鱼吐泡泡似的,一张一合,一合一张。
“没加。”咖啡师直截了当。
调酒师干巴巴地,“嗷。”
九点多五分,换班时间到。
调酒师去更衣室脱下工作装,从员工通道走向正门口,途中绕远路到前台捎了几颗酒心巧克力,然后压住脚步声偷袭那个在等着他的背影。
第13章 附赠守门员
如今市面上,做成酒瓶模样的注心巧克力并不多见。
但买还是能买到的,只不过它尝起来也许会有些偏离你期待的味道。
调酒师任职的清吧,前台处放置着碎玻璃盘子内,有免费的酒心巧克力可以拿。
巧克力是专门找甜点师手工制作的,里面的注心朗姆酒,与调酒师调配鸡尾酒时所用的为同一种。
这是上一辈人的回忆。
几年前,准确的说应该是十几年前,那时候酒心巧克力人气可高了。
调酒师搞背后偷袭,成功把咖啡师从神游状态中拉了出来。
年轻人不讲武德,他拍的那一下,力度不大,重点在于吓到对方才。
咖啡师难得表情懵懵的,调酒师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手。”调酒师同咖啡师面对面站,虚拢着拳头,胳膊抬到半空。
咖啡师手心朝上,候在拳头下方,无声地等待。
他这般反应莫名戳到了调酒师的哪个点,眼眸发亮,仰头再低头,笑得像只小鱼干丰收的猫科动物。
于是伴着夜晚凉风阵阵撩拨万物,一颗镀了花纹的,用铝箔纸包裹的迷你酒瓶,安全着陆。
它躺在咖啡师手掌中,滚了半圈。
巧克力的份量,连在棋盘上掷出一粒白子都比不上,从高处自由落体打在人手心,一点不疼。
疼的话倒还好了,注意力就不会跑到别处去。
不久前两个人挤沙发的感觉,在身体的某些部位重现,那股古怪的情绪又开始造作了。
咖啡师手臂放松垂下,整个人顺时针调转九十度。
五指没用力地包着里面的小东西,外包装糖纸与指腹等悄悄发生碰撞。
“?”干嘛突然向右转。
调酒师表示不解。他海狗式甩脑袋,把迷茫抛到脑后,食指一翘往下指了指,“很好吃的。”
咖啡师嗯了声,“谢谢。”
“……”调酒师果断迈近一步,凑近探头凝视对方,继续暗示道,“酒心的呢。”
咖啡师眼睛不知在看哪:“嗯。”
哈?
调酒师不言放弃,手在人背后再度举起,啪地偷袭,“给我拆开了吃。”
北京时间夜里九点二十三分,作为调酒师的室友,咖啡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