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我么?”谢忱又问。
路知许顿了顿,才说:“你明知故问。”
“可是你从来没有说过这三个字。”
“形式重要吗?”
“嗯,重要。”谢忱接话,“我想听。”
路知许张了张口,话要到嘴边时又觉得腻歪,还是吞回了肚子里,最后只是道:“总有一天我会对你说的。”
“哦……”
他们沉默的收拾了一会东西,路知许再次拿出手机时,谢忱才回归了原本的话题。
“钱你不用转我了,一开始我是想给你转一百万,就是怕你不收,才少转了点。你也不用担心我是学生没有收入,我爸妈平时不在家,爱好就是给我打钱,我给你花的都是我理财赚的,是我自己的钱,所以你安心花。”
路知许:“……”
他突然回忆起谢忱他妈是明星,家住带花园的小别墅这事。
心情一下就变得非常的复杂。
如果换个立场来说,他并不觉得百万十万的很多,但变成了受惠方,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还是转了九万回去,加上之前省下来的一些,差不多也有一万五的流动资金,再怎么说都够了。
谢忱知道路知许的性子,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对方,便把手机放回了兜里,没再继续提这事。
他们收拾完东西后,就去校园里逛了一圈,逛累了一起去吃了个火锅。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晚上。
路知许今晚没有住学校,而是和谢忱一起住在外面的酒店里。
谢忱最近的心情都有些低沉,今天更是闷闷不乐,一下午几乎没有笑,整个人都笼罩在愁绪之中。
路知许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谢忱,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尤其是在这种说什么话都觉得多余的时候,更无法开口了。
他坐到床尾,顿了片刻。
既然不能用说的,那就换其他方式吧。
房间的灯都关了,只剩下床头的一盏小灯。
路知许钻进被窝,没有睡到枕头上,而是倚在谢忱的肩头,脸也埋着,凑近亲了亲对方的下颚骨。
谢忱微微低头,哑声问:“怎么了?”
路知许抬眸和他对视一眼,轻笑了一下,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下颚骨这么性感。”
说完,他还作势咬了一口。
“只是你明天要回学校了,不能在你脸上留下印子。”
不能在脸上留下印子,他只能从上往下的轻吻,用冷冷的脸和鼻尖蹭。
这谁能受得了。
谢忱反客为主,把对方摁着,回吻了过去。
来势汹汹,似乎是在宣示所有的不舍和留恋。
可到末时,又没了动静,只是静静的把头埋在对方的肩窝里,一动不动。
路知许抬头抱了抱他,低声道:“这么舍不得吗?”
谢忱闷声应了句“没有”。
“嗯,那就当你没有吧。”路知许说,“等你有的时候就来见我,现在交通这么发达,隔多远都只是一张飞机票的事,只要你来了我就有空。”
“嗯。”
“我也会舍不得你,想你的时候我也会去见你。”
“你会舍不得么?”谢忱抬头看向路知许,眼神沉沉,无法一看到底,“从小到大,离开我的人一个又一个,他们通常是走的干干脆脆,头也不会回,没有人舍不得我。”
他的语速很慢很轻,像是在陈述故事一般,事不关己。
可这些故事的主角,都是他自己。
“你会舍不得么?”他又重复问。
路知许听着,心脏似乎被揪起了一小块,从那一小块扩散到了整个心脏,密密麻麻的疼着。
“你今晚很煽情啊。”路知许也看着谢忱,低声笑了一下,眼神也逐渐的没了光,“你不知道离别夜不能说这些吗?”
“怪让人伤感的。”
“你知道吗,”谢忱说,“我特别喜欢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现在什么样子?”路知许问。
“满眼不舍,脸上写满了我爱你的样子。”谢忱说。
“有吗?”
“嗯,有。”谢忱说,“人有时候会很奇怪,今天一天我的心情都不好,但是我看你的心情也因此而低落,我忽然就好了些。”
“大多数时候,我都希望你天天开心。”谢忱继续说,“可有的时候,却会为你因我而产生的醋意、纠结、或是痛苦而开心,你越痛苦我越开心。”
“就像现在这样。”
“你有病。”路知许轻笑着说。
“嗯,得了一种没有你不行的病。”
“你真土。”
“土,但是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半夜为这结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