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被摘下了一个边,另一边轻轻的挂在耳朵上。
路知许往前了些, 口罩因风而扬起, 轻轻摆动着。
风止,口罩再次定格。
路知许挽着对方的脖颈,凑近吻上了对方的唇。
C城的夜晚安静又祥和, 周遭没有行人走动的身影, 围墙之下,只有一双紧拥的身影。
他们很少会这样接吻。
仅仅只是闭眼感受着吻的本身。
片刻后, 路知许退开了些,轻声道:“抱歉,可能要把感冒传染给你了。”
谢忱睁眼,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今夜的星光并不亮眼,只是给其铺上一层缓缓的微光,恰到好处的温柔。
也不知道是因为接吻,还是因为感冒,路知许的鼻尖有些红,脸色在月色的照耀下有些苍白,整个人都氤氲着一层雾气,带着病美人独有的朦胧美。
“话多。”谢忱说。
他又凑近,堵住了对方的话头。
身后是围墙,不过是前进两步,便轻易的把对方抵在了墙上,无法后退亦无法躲避。
谢忱要比路知许高一些,他的动作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势头也自然凶猛了些。
路知许明明是先撩拨的那个人,却因为感冒,先受不住了,咳嗽的劲头一上来,他就推开谢忱猛烈的咳了起来。
谢忱也不顾其他,轻轻拍着对方的背,关切道:“还好吗?”
“还好,”路知许停下咳嗽答,“小感冒,不严重。”
谢忱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反问:“小感冒?”
额头明明烫的吓人。
“嗯,”路知许说,“你来了我就好很多了。”
好屁。
谢忱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又恨自己不用心,连对方体温这么高都忽视。
脸色也因此不好看了起来。
“去医院。”
“不要不开心,”路知许笑了笑,“我真的好很多了。”
“去医院,”谢忱说,“走。”
“我吃了药,再睡一觉就好了。”路知许说,“医院挺远,算了吧。”
“不能算。”谢忱说。
路知许站在原地,还是没有动的意思,他拉了拉谢忱的衣角,低声道:“我不想动。”
一想到要坐车去那么远的医院,又要忙碌挂号看病各种事,就突然觉得非常麻烦,一麻烦他就觉得很累,尤其是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想到很累,就更累了。
“不想动的话我就背你去,”谢忱说,“乖一点,你现在需要看医生。”
谢忱自己并不是娇弱之人,他也生过病发过烧,如果只是正常的低烧,吃吃药也能好,只是路知许的体温确实太高了,高到有些不正常。
只是吃药的话,拖久了只会更严重。
难受也只会更久。
他们还是去了医院。
当然是正常的打车和走路过去的,路知许并没有真正严重到走不动路的程度,自然没要谢忱背他。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要背过。
到了医院之后,经过一系列的流程,终于折腾完了。
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走出了病房,留下谢忱和路知许单独相处。
路知许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吊瓶的照片发给了乔洲,并单手打字发过去。
[发烧了,明天和老师打个招呼,我之后再补假条,谢谢。]
乔洲之前就有询问他的行踪,看到这条消息很快回复了一条过来。
[好的,注意身体。]
[嗯,麻烦你了。]
发完这条消息后,路知许才关了手机,抬头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谢忱。
谢忱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皱着眉头看着路知许的一切行为,半晌后才长叹一口气说:“39.5度,你自己发烧这么严重,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路知许没觉得太严重。
“我睡了一下午。”他如实说。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谢忱问,“是不是来的前一天晚上我给闹的?你不舒服为什么不说?推迟几天再过来也是没关系的。”
“我当时也没觉得不舒服。”路知许说,“感冒是因为突然变天,还有洗了半温半冷的澡,和你没关系,不要多想。”
“洗冷水澡?”谢忱反问,“你有病啊路知许,大冷天的洗冷水澡做什么?”
“不是我想洗,”路知许叹了口气,不想和谢忱再争论下去,抬手指了指墙上静音的标识牌,“病人需要静养。”
谢忱沉默了几秒才说:“睡了一下午,那你吃过饭了吗?”
路知许摇了摇头表示没吃。
“想吃点什么?”谢忱问道,“算了,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吧。”
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坐下认真的帮路知许整理了衣角,拉下医生吊针时扯上去的衣袖,确认无误了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