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惊疑不定:所以,宫主早就做好了打算,本也没打算消沉太久?
他盯向那一旁残缺的纸页,正打算不动声色的悄悄毁了,月离弦亦若无其事的捻起那纸页来:“所以,怎么才能见他。”
祭师气定神闲的恭敬作了一揖,回头就要朝外走,步子飞快。
“碰。”殿门在他面前紧紧闭上,月离弦已是同样朝这里走了过来。曦和只得回过头,状似无奈。
正摆在面前的,是一面琉璃镜,镜下三陵香火缭绕,烟雾渐渐淹没至整个镜面。
曦和也不住在心下祈愿:如果眼下方法不成,便也只剩那魂献之法了,但愿不要用到那种程度。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足有三刻功夫,本毫无章法的烟终于有了反应,渐渐萦绕成镜像,构成一个界面,序章一般。
至此,曦和才神色微松,他侧过脸,不再看那镜面,月离弦从始至终紧盯其上,不曾挪眼。
画面中,数台Jing密仪器鳞次栉比,时不时窜过电流一般的光波,随这波动一晃一灭,偶尔还会显出一排排文字一般密麻的奇怪符号,是月离弦从未见过的画面。
不一会,就有一人跌入视线,那人稍低下头,短翘碎发稍映住侧颜,指间在台上好似翻找着些什么,随即又在光屏上熟练的敲打,待那修长玉指在那光屏一点处最后做一个停顿,浅眸好似觉察到什么一般,正朝这边看来。
月离弦呼吸都滞住了,指尖紧紧掐进rou里都浑然不知,那画面又缭烟一般缥缈起来,他情不自禁伸出手,烟雾渗过手心,什么都握不住。
视觉一下子跌入黑暗,又瞬时的回笼过来,好似方才那一瞬暗无天日的漆黑不过错觉。
“看到了?”
伸过的指尖不知何时发抖了起来,止也止不住,月离弦点了点头。
“初时不过寻找牵系花费功夫,而今既然牵扯上了,之后定然不会太长时间,宫主只有三次使用这法的机会,每次可达一刻钟,相应的代价便是剥夺,宫主方才可有感到哪里不对?”
月离弦指了指眼睛,“方才一片黑暗,现在无事了。”
曦和不禁警告道:“我助您这次,但决计不会允您献祭,就算宫主不在意残缺与否,也要想想您那位尊师可否介意,失明不是在说笑,来日方长,您应把重心放在修炼上。”
手心打开,一枚纪录晶展露出来,沉色的血在晶石上已然凝固。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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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徽垂眸看向手心处,那里正静躺那枚记录晶石,不同的是,旁侧又多了两颗。
仙宫翎几分犹疑的接过,待看到那纪录晶所载内容之后,着实震讶起来。
“眼睛,只是代价。”
仙宫翎握着那几颗晶石,不重,但坠的胸口发疼,手心外又被另一双手包覆住。
“祭师教我通系之后,只有三次机会能去看你,还剩最后一次……我想留到最后一次。”
玉指触上他眉眼,“坏到了什么程度?”
“之前的失明是暂时的,而今,也只是辨识不出颜色而已,习惯了。”
月清徽侧过脸直让那手抚上脸庞,难得露出几分孩子气:“不妨碍我认出你。”
仙宫翎干脆把另一只手也贴了上去:“还能好吗?”
月清徽看向他,眸光宁静,反问道:“师尊介意吗?”
代替回答的是一个浅浅的吻。
仙宫翎不错过他反应,却见月清徽滞住一般,瞳孔紧紧微凝,难掩错愣。
……倒有些惹怜。
他不禁又侧过脸吻上一二,蜻蜓点水。
“我可曾说过,心悦你?”
月清徽指间一紧,摇了摇头。
“好。”尽管心里做好建设,仙宫翎还是抑制不住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
“我心悦你,真心实意,不知…你可愿全我爱慕,与我成亲。”
夜幕不知何时降落下来,穿过结阵,月朗风清,前行引路的人终于停下步子,紧握着他的手却是没松开。
仙宫翎随他停下,风裹挟着水汽,就这么径直被袭来的shichao凉气浸润。
本若碧色宝石般温柔的钟仙江水,在夜幕之中的月色辉映下显出它深沉而幽邃的影,在这万千深幽之中,那一簇火一般的明艳愈发夺眼。
那画舫就这么停靠在江边,灯笼和绸缎在风中跌宕飘摇,一如点缀画舫一般,点缀了整个暮色。
有些眼熟,仙宫翎细细打量,发觉正是前不久他买下的那些材料,他不禁道:“你…何时……”
“从你说成婚开始。”月清徽眸底含笑,“怕你反悔,怎么,莫不是这就反悔了?”
仙宫翎亦微微勾唇:“我一心求娶,怎会反悔。”
这话有些犯规,心脏鼓噪间,月清徽被吸住一般牢牢盯着他唇角那抹浅笑,刚想做点什么,仙宫翎却低下了头,径直取出两个叠放在一起的长盒,放置甲板上,月清徽又看向那盒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