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上动作停了。
别开玩笑了。他心道,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不若再讨厌一点吧。
于是他借着过路而“救”的名义,把人给顺回来了,顺回他的魍笙宫。
不用多想,不需顾虑,随心所欲,所以他愈发肯定,这种感觉太容易让人上瘾,太容易让人耽溺,把人像金丝雀一样困在囚笼,掌控在手心,也太让人无法自拔。
以至于他很快就能确认,自己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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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不受己控的拖拽力还没有消失,不住拉扯着月离弦的魂形,意识终于悄然落于实地,视线一点一点由模糊到清楚,他下意识就要寻师尊,却诧异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并不受自己控制。
他终于明白先前听的那道声音是何处不对了,展露在外的是宫离弦,他们彼此立场互换,也不知是不是暂时的。
他不是没考虑过这天,眼下竟没太多忧切,随意打量几眼,这里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环境,也不似是他该有的记忆点,不难推想自己其实还没有真正醒来。
旁侧似是有一个人在与他叙话,而“自己”却是随意摆手,看也不看,顾自走开。
分明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视线却又是自己的,让他不自觉的想到了宫离弦的立场。
这具身体又绕过了一处林荫小道,顺手运起灵力聚起一道屏障一般的水汽,柔和的包裹住周围的青葱竹林。
以此处分界,月离弦便知又来到了另一个空间,只见一扇雅致镂刻木门被推开,再抬步踱过转角长廊,异常的光亮倏然占据视野。
月离弦仔细打探眼前,有些讶异了。这被莹蓝色水灵力一样像帘帷一样包裹着的东西周围,萦绕着泛着相似色泽的水流,像是在起着防护的作用。
这种结界,他闻所未闻。
里面是什么,要匿的这般深?月离弦这样想着。待横过这片巨大的水幕,依然有水流连绵,从这一片局域不小水面凌波而前,挥手撤去起遮蔽作用的冰蓝色水汽,依稀可辩得一个背身半坐的人影来。
剔透水滴顺着那人乌黑瀑发滴落,素白的衣衫仿若刚被浸泡在水里过,shi答答地被随意松散披在身上。
月离弦只觉得心头一跳,毫无缘由的感觉到属于这具身体的怒火,他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这怒火是从何而来,明明对方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莫非仇怨颇深?
月离弦亦是被这种怒意影响到了情绪。
他知道不能陷的太深,眼下必须寻到办法回到自己该去的现实。
……师尊还在等他,师尊会等到他的。
所有的思绪瞬间化为空白。
只见那人微侧过脸,冷眸淡瞥而过,似是都不屑看向这里,自若到让人抓狂。
“仙宫翎,你还真是惬意啊。”
月离弦近乎贪恋的紧紧盯着那人容色,还没反应,一道声音已然脱口而出。
“只是到了这个地方,你还以一副首席弟子自处,这般我行我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那人眸里迸出一簇隐怒,终是别过脸去,什么都没说。
“怎么?还是不肯说话?不屑理我?”
纵是走到他面前,那人还是没什么反应,一手探出,就在快要捏住对方下颚的时候,仙宫翎毫不迟疑的侧脸避开了。
在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仙宫翎眸中毫不掩饰的嫌恶。
太直观,连带着月离弦都一度僵住了。
他没由来的感同身受,就像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遭到了师尊的嫌恶。
一声冷哼流泻出:“你那位未婚妻,哦,抱歉。”他故意停顿,拖着长音,饱含恶意的讥讽。
“我忘了你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似是终于有了些许触动,那人抬眸直直看过来,“她……怎么样?”
胸口几番鼓胀,发狠似得猛然把人按下:“仙宫翎,终于肯开口了?可是太晚了!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肯乖乖听话?!!”
“她怎么样?”清泉般熟悉的嗓音锲而不舍追问,吐着让人厌恶的话。
“再给我提她,我就让她永远消失!!!”
仙宫翎冷冷瞪视他,果然缄了口,他这一次分明是听话了,却挡不住人怒意更胜。
他质问道:“说!为什么又下水了?”
“脏。”这次答得倒是毫不含糊。“恶心。”
这具身体渡来强烈的压迫感,和滔天恼恨。
“是不是,我离弦的东西你都嫌脏。”
“没错。”
“那我现在正按着你,你为什么不干脆去砍?!”
极浓烈的戾色划过冷瞳,几乎是瞬间聚起一道尖锐雷刃,迅猛的直划而前,宫离弦敢这样说,就丝毫不打算避躲,正准备挨上一击的,。
但这道雷刃的方向却猝然猛打了个旋,
他慌张出手阻绝那自残似的一刃,那刃力在击向胸口前撞上了什么,那般强劲的力道,却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