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惠从小就很听话,可他对别的男人动心后,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我。”
恩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弟弟的床头,他的脸上没了笑意,眼底还透着浓浓的惆怅。
恩老板一直把弟弟保护得很好,整个酒楼内,阿惠也只卖艺不卖身,他平常就唱唱小曲,绘画作词,性子也比哥哥单纯多了。
“我与阿惠吵了几次后,他一气之下就和别的男人私奔了。我本以为他一两年之内都不会回来见我,结果去年他一个人回来了,却痴痴傻傻的,谁也不认得了。”
恩老板说着,还卷起了弟弟的长袖,露出他胳膊上的爪痕。
起初这条胳膊鲜血淋漓,如今养了一年多,上面的伤疤已经淡了许多。恩老板告诉众人,这估计是被狮子或猎豹抓伤后留下的。
只是伤疤可以随着时间渐渐修复,弟弟阿惠却始终记忆混乱,总是把自己当成别人,对哥哥阿惠也很警惕和畏惧。
昏睡中的阿惠不知做了什么梦,此时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池睿”。
玄鸽一听很惊讶:“这是……我师哥的名字。”
恩老板也是一怔,很快牢牢地盯住了玄鸽:“到底是谁让你来找阿惠的?你师哥?”
面对他冷厉的目光,玄鸽可不敢说谎,便老实交代了:“嗯,因为他在给我的书信中,反复提过好友‘阿惠’。”
恩老板冷嗤一声:“哼,就是那个狗男人把我弟弟拐跑的!”
玄鸽:“呃……”
原来和阿惠私奔的男人,就是玄鸽的师兄池睿。
这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如此一来,哥哥也理顺了许多事。
这一年以来,恩老板请了无数位医生替弟弟看病,不只是北方一带的医生,他也重金请来了几位从南国而来的名医。
他们都指出阿惠并非普通的失忆症或离魂症,然而,他们也说不出真正的病因,更没法治好阿惠。
玄鸽摸着下巴暗自琢磨,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眼中一亮:“也许他不是生病或者中毒,而是中了咒术。”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皆是怔了怔。
玄鸽又继续说:“我师父他老人家说过,医与毒本是一家,我们是用药救人,但很久以前也有巫医,他们擅长用毒,也可以让毒虫进入人体,进而Cao控傀儡。”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凌驾于傀儡术之上的咒术。施咒之人不用借助任何药物或毒虫,而是对其进行Jing神控制,只要一个口令,中咒的人就会高度服从,他们不仅完全没有自我意识,还可能被灌输另一段记忆。”
这种Jing神控制的咒术,现在几乎都失传了。玄鸽小时候听师父提起过一两次,他非常好奇,想要继续追问,却被师父狠狠地训了一顿,让他少知道为妙,也千万别碰这种古老的禁术。
恩老板默然了半晌,才说:“北国的大国师可能懂这种咒术,但我也只是听说。”
他现在想通了一些事,就算先前有的名医能瞧出些许的端倪,肯定也不敢冒险,那种碰不得的禁术,弄不好终身都会被诅咒。
哥哥也是神情严肃,他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弟弟。
实际上弟弟的表现,也和阿惠有些相似。难道弟弟之所以记忆错乱,认为自己是影元帅,也和北国的咒术有关?
弟弟远没有恩老板和玄鸽他们那么焦虑,他笑了笑:“恩老板,只要我顺利进入北国,我可以帮你找到解咒之人。”
“你未免太过自信了。”恩老板仍是抱有怀疑的态度。
弟弟却还是希望能与他单独谈一谈,恩老板点头后,就和他去了另一间屋子。
弟弟亮出了将军令牌,这是他手下的令牌。他帝国元帅的身份太高,又是enigma,一旦曝光,难免会引起sao乱。
两人商谈了良久,恩老板最终给了弟弟通行证。
“你们东大陆的人,并不知道北国内部的复杂与可怕,我还是不指望你能找到解咒之人,但只要有一点相关情报,你都得告诉我。”
弟弟扬眉一笑:“成交。”
弟弟临走前,又上下打量着哥哥,莫名的,他总是被这个又丑又胖的男人吸引,甚至想要在他身旁多待一会儿。
哥哥暗暗捏紧了手心,恩老板倒是直接赶人:“影少爷,通行证都到手了,你怎么还不走?不是有急事,不能久留吗?”
“……”弟弟不好再说什么,他向恩老板道谢后,终于转身离开。
等弟弟走远了,哥哥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他刚才手心都出了冷汗。
鹰凛也走了出来,他先前一直藏在别处。因为他怕和弟弟共处一室,他可能会抑制不住身上的杀气,随时都想动手解决弟弟。
哥哥他们还没拿到去往北国的通行证,玄鸽觉得恩老板这人是吃软不吃硬,他们也该坦诚相待。
“恩老板,实不相瞒,我们去北国是找药草救人的。”
恩老板并不吃惊,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指着鹰凛说